“哦?”陈若兰事出诡异四字一出,挑起了濮成砺的兴趣。
若换了平时如此托词,濮成砺一定觉得敷衍,可一路追查确实处处透着古怪。
杀余铁虎者一不为名二不为利。哪怕与镖局一般有血海私仇,也不至于成功杀人后不报姓名避而不现。现场唯一活口信誓旦旦杀人者魅宗慕少白,可那更像有人教唆为之。凶案现场,傻子都能看出并非慕少白一人所为。
当时怒极,慕少白又是唯一线索,没有细想率众追赶,等找到重伤濒死的慕少白,才惊觉中了调虎离山之计,真正行凶之人早逃之夭夭毁尸灭迹。
若不是有同样修炼毒功的沈烟眉帮忙,慕少白差点成功逃脱,可到手的慕少白是个将死之人,无法用刑也不受沈烟眉蛊惑。
正当濮成砺一筹莫展只想杀了慕少白泄愤的时候,八宝楼楼主容月卿出现了。
粗浅交手,濮成砺和容月卿平分秋色,容月卿大有为了儿子与横龙岭不死不休的气魄。
不过容月卿来谈判的。只要濮成砺愿意放了慕少白,容月卿愿意请出西都神断代为找出凶手,并且负责横龙岭在洛阳期间所有开销和庇护。
如此有利的交易,濮成砺没有拒绝。请来的神断也确实有本事,略一查探便推断出行凶者有三,除却已知的慕少白,还有一左手刀客,一名擅掌法的女子。
尽管有了眉目,濮成砺还是没有找到那个神秘刀客,更别说那位几乎无迹可寻的神秘女子。
本来还有当夜的活口可作线索,沈烟眉媚术作诱引导他说出实情,谁知那人仿被下了诅咒,说到关键处暴毙而亡。只依稀说出那夜还有一位华服公子、一位年轻道长。
濮成砺不是没有怀疑过容月卿。可容月卿武艺不俗性格古怪,对江湖上所有事都兴致缺缺。这种人根本不会将余铁虎放在眼内,哪怕知道凶手也不屑宣之于口。
料想和这种人打交道比追凶还难,濮成砺只得另寻他法。
追查到镖局纯粹因为往日恩怨。濮成砺深知昔日所作所为有多对不起梅庭镖局这个老号,当年根基未稳未能斩草除根,也没想到经历如此浩劫梅庭镖局挺了过来。
濮成砺觉得无论如何都得亲自来看看。
谁知柳暗花明,林正威的欲盖弥彰,林正风、陈若兰的出现都印证了他的想法。
再说什么他们与余铁虎的死无关,濮成砺不会信了,今天非要弄出个子午卯酉才会善罢甘休。
尊重陈若兰的身份,濮成砺松开了林夫人,假意和颜悦色,“这位国公公子,你若知道什么大可明言,道听途说也无妨,只要答案让老夫满意,老夫自然放人。”
一下子各种情绪的目光都落到了陈若兰的身上。
“唔唔唔”自打知道这些恶人冲慕容晓而来,林夫人都做好赴死的准备,对着陈若兰一顿摇头挣扎。
林正威爬到林夫人跟前用能动的那只手试图护住爱妻,一把年纪涕泗横流。
生死关头,林正威想清楚明白了一些事情。只要发妻安好,事情如何他亦释然。
熬了这么多年,作为长子嫡孙的他自问愧对列祖列宗,可这苟延残喘的林家他实在独木难支,现在只想一心一意与发妻安稳共度余生。
不知是否当真心有灵犀,林夫人心有所感,安静下来看林正威的眼神温柔几分,还没松绑的她头皮开裂,血顺着流了一脸,仍是无怨无愧回应一般偎依到林正威怀中。
林正风离得远,向着兄长嫂嫂的方向膝盖点地。低头手握傲雪剑,各种从来没有的情绪旋涡一般胸中积压,滔天的恨意、肝肠寸断的悲痛、力不从心的绝望……
脑海中走马灯一般掠过毕生所学。若是再用功一些,再刻苦一些,若是……那又能如何呢。技不如人只能以命相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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