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裳见自家兄长万年不变的木头脸,张了张嘴刚想说话,慕容璟却快一步扯住了她的衣袖,微微冲她摇了摇头。
“那、好吧。”孟云裳看了眼自家兄长那张万年不变的“不要惹我”的脸,又看了看慕容璟那副“逆来顺受”的模样,终是不放心地点点头,一步一回头地走出了亦书阁。
“行了,别看了,人都没影了。”孟云裳出了亦书阁,孟云深这方看向慕容璟,没好气道。
慕容璟讪讪地收回眸光,跟着他进了书房。
“九皇子,您同下官讲一句真心话,您对皇位感兴趣么?”慕容璟前脚刚踏进书房,后脚孟云深就问了这么一句。
慕容璟听此眸色微微变了变,随即笑道:“侯爷此话何意?”
孟云深见他同自己打太极,眉头蹙了蹙,眸中似是有些不满,“九皇子,您莫要顾左右而言他,本侯只想要这一句话,您,对皇位可有兴趣?”
慕容璟自小在冷宫长大,察言观色的本事自是不低,眼见着孟云深生气,双手一抬,道:“在下自然是,不感兴趣的。”
他在意的,从来都只有他的小丫头罢了。
孟云深听他此言,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双眸看了许久,似是想自他眼中看到一丝心虚之色。
慕容璟亦抬眸看着他,大大方方,毫无惧意。
许久,孟云深才收了眸光,道:“既是如此,本侯便允你同裳儿在一处。”
慕容璟未想到他会说此事,登时有些受宠若惊,眸中转瞬染上了几分喜色,急忙抬手道:“侯爷放心,在下定......”
他话语只说了一半,孟云深便抬手打断了,“九皇子莫要如此,本侯话还未说完。”
慕容璟这方注意到自己有些太过欣喜了,正了正身形,等着他的后话。
“本侯只有裳儿这一个妹妹,自小又没有父母在身旁,本侯同云枫自然是疼爱了一些,她虽有些小性子,本性却是不坏的。
所谓长兄如父,这些年本侯允你同她走得近而不问,一是因着裳儿自小眼中心中只有你一人,二者本侯见你心性淡薄,并非那等狼子野心之人。
如今裳儿也长大了,也到了该议亲的年纪了,侯门深似海,她那般性子,一旦嫁进去,如何存活得下去?本侯只期盼她能嫁个疼爱她的男子,安安稳稳地过完这一生,便好。
当年,本侯生要将你们分开,害得她大病了一场,本侯便也想开了,只是,本侯允你同裳儿一处,也是有条件的。”
说罢,孟云深看向了慕容璟。
慕容璟急忙抬手,毕恭毕敬道:“侯爷请讲,在下洗耳恭听。”
孟云深见他这般态度,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道:“我孟家素来讲究红烛双影一双人,本侯也不消你立什么誓言,只消你现下写下休书一封,若有朝一日你厌了裳儿或是想要纳妾了,只消派人同本侯支会一声,本侯定会去带裳儿回家。”
慕容璟伸出三根手指,立誓道:“我慕容璟在此立誓,此生定与孟云裳一生一世一双人,若违此事,就让我孤独一生无后而终!”
孟云深对他此举并未有所触动,只将书房的桌案让与了他,做了个“请”的手势,“九皇子,本侯不听这些虚言,您还是请吧。”
慕容璟走上前,提笔写下了一封和离书,并于最后落下自己的姓名,双手奉给孟云深查看。
“凡为夫妻之因,前世三生结缘,始配今生夫妇。今有孟氏女云裳,有夫慕容氏璟,幽怀合卺之欢,本为秦晋之好,怎奈林花谢了春红,朱颜老矣,琴尚在御,而新声代故,誓言不待,又生怨怼,恐伤及二人情分,自请归去,立此书之。
朱弦断,明镜缺,朝露晞,芳时歇,白头吟,伤别离,努力加餐勿念妾,锦水汤汤,与君长诀。
妻
夫慕容璟”
孟云深看完,不由对慕容璟生了几分刮目之意。
不得不说,他为孟云裳考虑得甚是周全,过错在他,立书之人为孟云裳,保全了孟云裳所有名声。
“不知侯爷可满意?”慕容璟拱手,颇为敬重地问道。
孟云深点了点头,将和离书仔细收好,又道:“九皇子且安心,裳儿的婚事本侯自会让陛下下旨的。”
此话,算是给他一颗定心丸,亦是他孟云深给他慕容璟的承诺。
说着,孟云深走过去拉开了书房的门,趴在门上偷听的孟云裳猝不及防地被闪了进去,摔了个狗啃泥。
慕容璟见状,急忙过去想要扶她起来,她却先行自己爬了起来,弹了弹衣上的灰尘,干笑了两声道:“大哥,那个,我怕你们口渴,特意来给你们送糕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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