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央摸了摸云濯的头,云濯立刻嫌弃的躲开,“别老摸,会变傻的。”
云央哈哈大笑,他心情格外的好。
乔禹道:“对了,你怎么会跟幽府的人在一起?”
云濯道:“你说那个面瓜?他太无聊了,话都不说一句的。”堂堂百里追魂浪韬天居然被说成是面瓜,不知道浪韬天知道了会怎么想。
云央又笑,“他长得的确像个面瓜,面做的瓜。”
这么多天以来,乔禹头一回见到云央如此高兴,看来他们兄妹之间的感情真的很好。这样的场合他实在是不该多嘴,但他还是在意那件事。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幽府不是劫走你的人吗?”乔禹道。
云濯道:“不是,劫走我的是雪蝶宫的人,好像是叫斩赤心,他问我认不认识二月二。我都没听过这么奇怪的名字,你们知道谁是二月二吗?”
云央摇了摇头。
乔禹道:“后来呢?”
云濯道:“后来幽府的人就出现了,他们从斩赤心手里把我救了下来,之后我就在幽府待了几天,再然后他们就把我送到了这里,说是有人会来接我。这一路上都是跟那个面瓜在一块,我都快闷死了。幸好你们来了,不然我还不知道要闷多久。欸,你们不知道,那面瓜死活不让我下车,说是我不宜露面,说什么会有危险……”
云央道:“你在幽府都做了什么?”
云濯歪着头,“在幽府也没干什么,就是吃了睡,睡了吃。欸,说道这个想起来,他们的厨子会做一道蒸鸡,我不知道是怎么做的,但是味道很特别,而且入口香软,几乎都不用嚼的,啊啊啊,我饿了。”云濯说着已经快要流出口水。
云央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正午了,的确该吃饭了。
“那我们就去吃点东西,吃过了就回家。”云央拉起云濯的手就往城里走。
家,就是神兵府。对于云家兄妹而言,神兵府是给他们第二次生命的地方,神兵府中的每一个人都如同他们的亲人,所以,神兵府就是他们的家。
饭桌上,云央点了一大桌子云濯爱吃的菜。云濯胃口奇好,吃了不少。她吃的不少,但说的更不少。乔禹第一次觉得话多的人有时候也不聒噪,不过前提是声音得好听。不知不觉,乔禹想起了医仙子,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可还吃得好睡得好?
三人吃过饭,又歇了一阵,这才启程。
来到城外,云央将手里的另一封信也交给乔禹,拜托他去丹华楼查一查。三人就此分道而行。
乔禹行至半途,忽然见到两条人影逆向飞掠而过。其中一个着白衣背弯刀,另一个着粉袍背长剑。这二人掠过他身边的时候还在交谈,由于速度太快,乔禹只隐约听到他们说到了云濯。乔禹心感不妙,立刻转身跟上,但他的轻功差了一等,没多久就被那两人甩开,所以他只能朝着大概的方向追过去。乔禹越走越心凉,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条路是云央兄妹所走的路。
乔禹越想越急,脚下速度越来越快,大约两个时辰后,他终于赶上了那两条人影。确切的说,不是他追上了,而是那两条人影已经跟云家兄妹交手了,而且已经交手有一段时间了。
乔禹二话不说,纵身入战。胜利的天平,逐渐向乔禹三人倾斜。就在这时,天外飞来一支朱红的箭,宛如腾空之凤,带着猎猎风声,射向云央。云央没料到突来的变数,当他用枪格开箭矢的时候,粉袍人的剑已经刺中了他的肩膀。一抹鲜红在冰冷的阳光下洒出一个优美的弧线。粉袍人一剑得手,再不抢攻,反而冲向了云濯。
“保护我妹妹!”云央大喊一声,旋枪蓄力。
云濯与白云飞旗鼓相当,此刻粉袍人冲来,她根本无暇顾及。乔禹见状,直接冲向粉袍人,截住了他。
“闪开!”只听云央再次大喊一声,长枪点着银芒,如同闪电刺向粉袍人,乔禹一招将粉袍人逼退三尺,随后立刻抽身。粉袍人想躲却已经来不及,就在这时又一支朱红的箭射向云央。云央不闪不避,箭贯体而出,但并没有让云央的速度慢下一分,也没有让长枪偏离一毫。随后,只闻一声惨呼,粉袍人竟被捅了个对穿。
一枪穿九渊,云央云在天。
成名技一出手,就为这场战斗画上了句点。
白云飞撇下云濯,抢起粉袍人,顷刻间已经遁远。
“大哥!”云濯一声惊呼,风一般冲到云央面前,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云央。
“我没事。”云央道。
“血都快流成瀑布了,还说没事。”乔禹撕下衣服的下摆,替他包扎。
云央瞪了乔禹一眼,乔禹没有说话。心中嘀咕,本来就是,只要不是瞎子,谁都能看出他伤的不轻,有什么不能说的。
“小伤,不碍事。”云央轻轻抚摸云濯的头,安慰道。
乔禹道:“他们是什么人?”
“雪蝶宫的人,射箭的那个应该就是斩赤心。”云濯想了想,又补充道:“我见过他的箭。”
云央道:“你怎么忽然来了?”
乔禹道:“我在路上撞见了他们,听他们说起云濯,我就跟过来了。”
云央微微一笑,“没跟上吧。”
乔禹道:“你怎么知道?”
云央道:“你若跟上了,早就出手了。”
这是在嘲讽他吗?乔禹没有搭话,道:“此地不宜久留,他们也许很快就会再来。”
“冯皓,冯皓,你醒醒。”白云飞摇晃着怀里的粉袍人。
粉袍人咧着嘴,睁开眼,“别摇了,快吐了。”
见冯皓尚能说话,白云飞抱着他站起身,快步走向附近的村子。
冯皓摸了摸胸口的透明窟窿,“原来我伤的这么重?”
“少说话,留些力气。”白云飞道。
冯皓不以为意,“死不了,放心吧。”
白云飞很幸运,村子里住着一位郎中。郎中的手法很好,很快就止住了哗哗的血流。
冯皓睡着的时候,肖方找了过来。
“我来晚了?”肖方见到白云飞没有客套。
白云飞道:“金鹏没来吗?”
肖方道:“他有别的任务。所以就派我来了。”
白云飞道:“我怎么不知道他有任务?”
肖方道:“他去了房州,宫主临时交代的。再说,他的水上功夫在这里也派不上用场。”
房州?宫主派他去对付萧翎?他的功夫在房州也派不上什么用场,宫主为什么派他去?如果只是对付萧翎的话,殷川绮不是更合适,而且他是八大阁领中离房州最近的人。白云飞摇了摇头,宫主的决定不是他可以置喙的。
“你是在诋毁你们大阁领?”
“我只是说了实话。”肖方说着走到冯皓床前,查看了一下伤势,“他这个样子,怕是很久都不能动武了。”
白云飞冷冷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如果我们现在动身,还能追得上。”
肖方道:“斩赤心呢?”
白云飞道:“已经走了,不过云央也受了重伤,我们还是有几分胜算的。”
肖方道:“那还等什么?”
白云飞拿出一颗药丸,交给肖方,“拿着,追上他们之后,就吃下去。无论胜败,两个时辰一到,必须撤退。”
肖方拿起药丸,冲着太阳看了看,道:“这是什么?”
白云飞道:“六爻幻魂散的解药。”
肖方道:“这样的好东西,你为什么不多给我一点?”
白云飞道:“你以为这解药那么好配的?”
肖方道:“为什么要用毒?”
白云飞道:“因为乔禹跟他们在一起。”
肖方收起解药,“还不走吗?”
杭州。
暗淡的月,笼罩寂静的街。街上行人寥寥,渡口停船稀稀。一个明黄灼灼的人,踏着清浅的脚步,迤逦在三两忙做的船工之间。
叶惊泓微微叹了口气,十里飞沙远在辽东,由此乘船是最快的路线,但现在天色太晚,渡口已不发船,看来只能等明天了。徐徐海风吹乱他的发梢,他下意识的裹了裹衣服,才惊觉已到秋天。
叶惊泓转过身,刚要离开,就看见一个青衣人冲进了码头。叶惊泓看着他冲到一名船工旁边,询问他可曾见过一个女子。他的神色很是急切,似乎是急于寻回珍视的人。叶惊泓嗤笑,人往往如此,失去之后才能明白什么是珍贵。青衣人没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他带着满脸的失望,转过身,冲回茫茫月色。青衣人转身的时候,袖口扬了起来露出了蝴蝶刺绣。叶惊泓眼神一变,随即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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