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二位爷可面生的紧呢,来人,看茶。”苏小怜忙将那张挂满胭脂的脸凑了上来。

“好叻!”伙计提着茶壶,花里胡哨的卖弄着茶艺,一眨眼的功夫便盛满了两碗茶水。

“咱……我来找人。”刘贤接着使了个眼色,陈芳便麻利的掏出了一张纸塞了过去,苏小怜一瞥,上书“凭票即兑库银叁仟两”,脸都笑开了花。

“哎哟竟是二位贵客,不知咱哪位姑娘有这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苏小怜利索的将银票掖进袖中,满脸讨好道。

“周姑娘。”

苏小怜心中有些警惕,但也还是一脸笑意的引着二位客人落了座,毕竟这周言秣已在她的安排下从众人眼下消失了十余载了,这二位客人或许是真的记错了而已。

“谁?我这凤栖楼几十位姑娘,百家姓都快凑齐了,可就是没有姓周的呢,二位爷是否是记错了。”

“万两花魁周九千,这样说,该记得了吧。”刘贤仍是一脸风轻云淡。

倒是陈芳走了那么久累了,便端起桌上的茶碗喝了一口。

“呸,掌柜的,你这茶是人喝的吗?”

刘贤见状也嘬了一口,脸色瞬间难看起来;“罢了,废话也就不说了。”

“如今这天下姓周的可不多了,掌柜的可莫要在装糊涂。”

苏小怜心里有些慌了神,但几十年的老鸨生涯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很快平复了波澜,强作镇定,拍了拍脑袋:

“瞧我这记性,原来二位爷说的是周言秣那小娘子啊,这涣州城人人皆知那小娘子早在十几年前就走了,止不准现在跟着哪位贵人享福呢。”

苏小怜说着又把那银票摸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这老人的茶碗边。

“别啰嗦了,去你那后院告知一声便是了。”刘贤一针见血。

苏小怜的胸口此时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这凤栖楼后边七八个院儿,此人竟连这周言秣住后院都一清二楚。

这个她护了十八年的女子,自以为是天衣无缝,可在眼前老人三言两句下,所有的周全,霎时全都散了架。

苏小怜知道再掩饰也无用了,转身就要去后院。

“等等。”刘贤唤住了有些木然的苏小怜。

“还有什么事?”

“换碗茶来。”

………

“你看这水仙漂亮吗?”周言秣正在后院摆弄那盆水仙花,听闻那脚步声,便知是苏小怜。

“很美,和你一样美。”

周言秣的手忽然僵住,脸上的笑意也敛了起来,眼中一黯:“该来的,还是来了。”

“什么时候你能笨一点,就好了。”苏小怜摇了摇头,眼中尽是无奈。

“这十八年来,你何曾当着我的面说过我美。”周言秣盯着那株水仙,轻声道。

“你倒还挺记仇的。”苏小怜硬挤出了一抹笑。

“让他们进来吧,我出去的话,可能……不太方便。”

“我倒希望你出去,我可是好久没收过万两银票了。”

见周言秣窘迫,苏小怜一笑,仿佛也想起了当年公子哥们挤破头皮的盛况。

刘贤进了这凤栖楼后院,踩在青石路上,望着那些个花花草草,竟有些怅然:“这么多年了,她还是没变呢。”

“你们是什么人?”苏小怜一脸谨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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