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雪露出的半边脸,有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姿。

但当她揭开面具,另一半脸,却呈现出石化状态,粗糙不堪,触目惊心。

凌虚负手而立,凝目细看。

片刻后,叶清雪声若蚊蝇:“你可瞧仔细了?”

凌虚微微颔首:“嗯,看清楚了。”

叶清雪急忙将面具重新戴上,忐忑不安,怯生生地问道:“是否被吓到?”

“姑娘大可宽心,这不过是寻常的石肤病,只需略加调理,必能药到病除。”

“你当真能够医治?”

凌虚笑而不语,取出一枚莹润药丸:“清雪姑娘,先服下这枚药丸。”

叶清雪接过药丸,贝齿轻启,纳入口中。

凌虚伸手,准备解她的面具,叶清雪下意识抬手阻拦,手指在空中微微一顿,终是垂了下去。

凌虚手指轻抚她石化的半边脸,指尖灵气涌动,丝丝缕缕透入肌肤。

叶清雪脸颊晕红,又羞又恼,嗔怪道:

“你方才说男女有别,不愿踏入闺房半步,如今这般行事,是何道理?”

凌虚神色坦然:“姑娘息怒,此举是为助姑娘疗愈病症,无奈之下的权宜之计,情非得已。”

叶清雪明白他的良苦用心,便不再阻拦,只是双颊愈发滚烫,心中羞怯难当。

片刻后,灵力催动药性,那半边石化的肌肤,渐趋柔和,逐渐恢复如初。

凌虚撤回手,后退两步:“清雪姑娘,感觉如何?”

叶清雪心怀忐忑,玉手徐徐抬起,轻触面颊,只觉肌肤温润光滑。

她喜不自禁,匆匆迈向镜子,对镜自照,但见镜中人,肌肤粉嫩,吹弹可破。

叶清雪满心欢喜,情难自禁,伸手握住凌虚的手:“你果然没有骗我!”

突觉此举有失矜持,慌慌张张松开手,后退数步,霞飞双颊:“我该如何谢你才好?”

“我此番前来,是为令尊治疗顽疾,为你治病,只是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叶清雪微微垂首:“实不相瞒,我这病症,与父亲极为相似,只是父亲的病情,更为严重。

你既能轻易地将我治愈,想必也定能使父亲痊愈。”

“清雪小姐,你的病症,不过是受令尊所累,是寻常的石肤病,然令尊所患的,是泪石症,不可同日而语。”

“泪石症?我第一次听说这种病。你从未与我父亲谋面,为何能断言他的病症?”

凌虚负手踱步,娓娓道来:“自见到贵府家丁,见他眼中隐现黑色血丝,皮肤表面,沾染些许灰尘。

我便心生疑虑,又问询了几个关键问题,因而得以确诊。”

叶清雪满目疑窦:“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疾病?”

“泪石症颇为诡异,患者于三更半夜,脑海中,会无端涌现出,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那些记忆,尽是伤心惨目的事,令人悲痛欲绝,难以自持,以至涕泗横流。

患者所流的泪,须臾间,便会凝结成石,待次日晨曦初露,这些石头,又悄然化为尘土,飘散开来。

粘附在周遭人的皮肤上,任你如何清洗,也难以去除。时日一长,沾染者的肌肤,便会渐生石质。

若病情加剧,吸入的尘土,会粘附五脏六腑,身体内部也会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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