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在一瞬间沉寂。
陆致南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去。
他伸手摸了摸头顶的残雪,脸上还带着几分不可置信。他周身散发出强烈的气场,让人不敢靠近。
居然有人敢爆他的头?!
“哥……”
眼见闯了祸,她僵硬着往沈从砚身边挪,一沾着沈从砚的衣角便迅速躲在他身后,只露出一个小脑袋。
“那个……陆致南,”沈从砚后撤两步打着圆场,“我就这一个妹妹。”
言下之意就是,下手要轻,千万别给小孩揍死了。
沈从砚表情略显浮夸。
躲在沈从砚身后的沈即安使劲点着头,他哥说的对,她是沈从砚的独苗妹妹,放她一马吧。
陆致南恍若未闻的走近两人,缓缓蹲下,眼睛紧紧盯着沈从砚身后的小人儿。
那气场太强,沈即安拽着沈从砚的衣角往后退两步。
感受到那抹毒辣的视线避无可避,她鼻头一酸,眼泪在眼眶欲落未落。
“不许哭。”
冷脸的人忽然发话,言语之间满是警告。
“嗯嗯。”她胡乱点头,努力的抽了抽鼻子,强忍住眼泪。
“错了没?”
陆致南语气生硬,声音生硬的像万年不化的寒冰。
“错了错了。”
“错哪儿了?”
“不该拿雪团砸你。”
沈即安的鼻子被冷气冻的微微泛红,看起来有点可怜。
陆致南冷笑一声,朝她勾了勾手。
“过来。”
沈即安跟沈从砚对视一眼,慢慢松开他的衣角,挪动到陆致南的面前。
犯错误的小孩也是要受惩罚的。
陆致南的目光落在沈即安身上上下打量,思考着要怎么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
四周入目,皆是白雪,陆致南忽然有了主意。
他伸手指指一块空地,“堆雪人会吗?在这,堆三个雪人,不许带手套。”
“啊?”
沈即安眨巴了两下眼睛,不敢相信就这么简单。
“快动手吧妹,等会儿上课了。”
沈从砚在一旁催促着。
“哦哦。”
沈即安点点头,即刻蹲在地上开始动手捏雪团。
陆致南让她堆雪人,但没说堆多大的,所以她堆的雪人很简单,一大一小两个雪团叠在一起,随便从地上找两根树枝插上就算完成了一个。
不一会,空地就出现三个水杯般大小的小雪人。
“堆好了。”
她的手被雪沁的冰冰凉,放在嘴边吹了吹。
“嗯。”
陆致南看了看,似乎很满意,他顿了顿,转头吓唬她。
“下次再犯,就让你堆满一个操场的雪人!”
沈从砚站在一旁,忍不住说,“陆致南你别吓我妹,她胆子很小的。”
陆致南挑了挑眉,冷哼一声。
余光不经意扫到站在一旁悄悄朝他呲牙的沈即安,他不动声色收回目光,心中对沈即安的评价又多了几个字。
能屈能伸。
“唉,”沈从砚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拿手指着那三个雪人,嘴里还喋喋不休的念叨着,
“三个雪人,那不正好对应咱们三个?”
“左边这个是我,中间的是安安,右边那个头有点歪的是陆致南……”
话音未落,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个雪球,正好砸中最左边的雪人。
原本立体的雪人瞬间被砸成一滩雪沙,与从天而降的雪团融在一起。
“靠,谁呀!”
沈从砚咬着牙环视一圈,试图找到罪魁祸首。
陆致南勾了勾唇角,不动声色将自己裸露在外的手重新插回兜里,转身潇洒离去。
上课铃声骤然响起,操场上的人哄然散去,三人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雪中。
那年的初雪,大雪纷扬,将许多人都聚在一起;那年初雪也是末雪,雪化后,一切销声匿迹。
……
“陆致南,陆致南,陆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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