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七,一凡自大学毕业以来,每年都要去一趟自己长大的五显庙,有时是年前,有时是年后,今年回来得比较早,家中又没有什么事,打算年前走一趟,看看自己的师兄们,顺便捐点香油钱。
五显庙不仅是自己长大的地方,那里留有刻骨铭心的童年记忆,而且还有一群视自己为亲弟的师兄们,尽管老道长已不在了,但自己对这里的感情依然如故,一凡觉得自己的一生注定与这里脱不了干系。
五显庙的境况因政府开发双乳峰景区而得到了很大的改善,香客们也多了起来,但在平时香火还是不旺,师兄们又常常接济附近的村民,为来拜者免费治病施药,虽然都会捐点香油钱,但远远不够支出,庙宇虽有改观,但也还不尽人意。
这次一凡是一个人去的,年前家中还很多事,比如打扫,清理房屋,这本就是女人的事,陈艳青走不开,她要帮着养父母做这些事。
驱车十几分钟,经过的村舍到处是忙碌的身影,村民们都希望把自家打扫干净,搞得漂漂亮亮,迎接新一年的到来。
有的房前还晒着一杆杆的腊肉腊鸭,把杆拉得沉沉的,弯驼成一条抛物线,偶尔还能看到老农在晨牧,黄牛、水牛都有,牛在冬闲的田地里津津有味地啃着枯黄的老草。
冬天的气温寒冷,老人怕露水寒风,头上裹着一块方帕,抽着呛口的土烟丝,满脸的悠闲自乐。
田地里的红花草格外艳丽,紫里透白,穿梭在花间小蜜蜂时而飞起,时而停留在花间吸吮着花蜜,为自家的主人创造财富。
眺望双乳峰,依然是云雾缭绕,一片的白蒙蒙、雾霭霭,呈现人们视线之内的只有点缀在半山腰的那座庙宇。
一凡把车停在山下一栋土墙灰瓦的房前坪上,门前有个村妇在铡红薯苗,趁这个冬日暖阳之日弄出晒干,更好储存,要煮猪食时,倒上一菠箕,盖上企盖,塞几根柴火棍,一锅猪食就煮好了。
小时候自己养父母也经常这样,等要喂猪时,将煮饭后的饭汤一混,猪吃得“仄仄”响,吃饱之后,二师兄们又继续做着美食的梦。
一凡跟村妇打了打招呼,说:“表嫂,在你这里停下车,麻烦了。”之类的话,然后开始踏着青石的阶梯一路朝五显庙攀登而去。
来到庙里,师兄们的早操早已结束,他们有的坐在树下看经书,有的也在清理庙前的杂草。
他们看到是一凡的到来都上前行礼,问好。
一凡问道士们:“大师兄在不在庙里?”
一个道士说:“在,请跟我来。”然后带着一凡去大师兄常常休息、练功的后院。
大师兄已经是庙里的主持、早几年就接过了老道长的衣钵,把五显庙主持下来。
一凡见到大师兄时,他正在树下喝茶、念书,他走过去作揖行礼,喊一声“大师兄”。
大师兄看是一凡的到来,忙起身行礼,然后叫小道士去里屋拿凳子、看茶。
一凡先是询问了一下庙里的经营状况,大师兄哀叹一声,说:“难呀!”
一凡看大师兄苦大情深的表情说:“大师兄,别悲观,庙里有我,这也是我的家,有困难跟我说,没事的。”
两人聊了一会儿天之后,一凡把从舅舅拿来的那本针灸手法给他看,他接过之后仔细地翻阅,然后说:“很久以前,庙里也有这类的书,但因为一个变故,老道长再也不涉猎针灸这回事。”
一凡欣喜地问大师兄:“后来为什么失传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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