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停濮阳。

魏延带领着士卒在前方开道,伍孚等人簇拥着何太后、弘农王依次上了岸。

“恭迎太后圣驾!”

“恭迎弘农王!”

渡口周围跪满了人,有东郡的大小官员、城内的士卒护卫、以及看热闹的平民百姓。

“微臣东郡太守桥瑁,携郡城大小官员,参见太后、弘农王!”

“诸位爱卿平身!”何太后眼含泪光。

自从她被幽禁永安宫以来,终于再次体会到作为太后的尊严。

“太后、弘农王一路辛苦,请随臣等入城歇息!”桥瑁起身走近太后车驾,再次拜道。

“甚好!那就有劳爱卿费心了!”何太后的语气显得格外客气。

濮阳的城墙高大,城池也不小,因为是治所的缘故,城上守备非常完善。角楼、塔楼以及守城的弓弩等等,一应俱全。

城东,距离桥瑁府邸不远,有一处闲置的富商豪宅,经过一番修葺、整理之后,正好作为太后的临时行宫。

“不知太后、王上是否满意?”桥瑁又增调了二十名仆人、侍女以供驱使,唯恐怠慢了几位贵人。

何太后并未言语。这里和洛阳城的皇宫相比,自然是天差地别。

但又能怎么办呢?

董卓不仅霸占了皇宫,甚至还想了结他们娘俩的性命。

“桥太守安排得如此贴心,孤和母后皆感激涕零!”刘禅见何太后迟迟未答,便主动说道。

此处虽不如皇宫,却被修饰得格外精致,刘禅能从中感受到桥瑁的那一番诚意。

“微臣惶恐!此乃臣份内之事,别无所求,唯恐怠慢不周。”

“臣蒙先帝恩惠,又受大将军提携才有今日,必当竭尽全力报效太后和殿下。”

“哎,如今奸臣当道,社稷危如累卵,难得有爱卿这样的忠贞之士!”

君臣一番交谈过后,桥瑁起身告退。刘禅主动将他送至门口,才返回府邸。

整座府邸的外围,有魏延和百余名亲信士卒护卫,暂时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虽然吃穿用度不愁,但毕竟是寄人篱下。

“母后勿要嫌弃,如今乱世,我们能有一处安身之地,已是万幸!”

“母后何尝不知,只是悔恨当初不听你大舅的话,诛杀宦官,以致才有今日之祸!”巨大的落差感,让何太后再次陷入自责与不安之中。

“母后不必苛责自己,至少我们从洛阳逃了出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儿臣定当扫平这乱世,迎母后返回洛阳!”刘禅恭敬拜道。

虽然他早已不是那个刘辩,但原主身上这份血脉共鸣,令他感同身受。

虽然何太后狭隘善妒,手段残忍,但对他刘禅却是全心全意地好。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当年,何太后为了将她儿子扶上帝位,费了不少心机和手段。如今所有的努力都毁于一旦,这让她如何能平静下来。

不过,刘禅的乐观也感染了她,替她扫除了心中的悲伤。

至少他们此刻还活着,生死面前,荣华富贵又算得了什么。

“我儿长大了啊!”何太后握住刘禅的双手,眼神中的忧愁渐渐淡去。

何太后身后的众女,看着这感人的一幕,皆心为所动。

唐姬一脸期待,心里洋溢着一种踏实感,毕竟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他的夫君。

蔡琰则有些好奇,她很想知道,弘农王将会怎样去实现他刚才许下的宏愿。

安慰好何太后,刘禅便带着唐姬离开了。

他们的住处在另一处别院。这也是为了方便护卫,刘禅才没有让桥瑁另外安排。

“爱妃,你先回住处,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刘禅握着唐姬柔软的双手,柔声说道。

唐姬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于是乖巧地领着侍女向里屋走去。

别院偏室。

刘禅居中而坐,伍孚、孔融、荀攸、贾诩分坐左右,魏延则守在门外,防止任何人靠近。

“殿下当以太后之名,昭告天下,兴天下义兵,讨伐董卓。”孔融朗声说道。

“对,正当如此!”伍孚也跟着附和。

刘禅听了是直瞪眼,他们才逃出洛阳城,两人就嚷嚷着要杀奔回去。

“殿下,不可!”荀攸站出来表示反对。

“诸位有没有想过扳倒董卓之后呢?若手无兵权,如何能在这乱世中立足?又如何防止像董卓这样的人再站出来?”

“难道就这样放过董卓?”伍孚不解。

“不,我们需要积攒实力,先求自保。”荀攸耐心解释道。

“如何自保?”

“得有兵权!”

“这好办,我去劝说桥瑁,叫他让出兵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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