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几个山坳,便能看到那座坐落在山野林地之中,如要塞般的建筑。
要塞整体都是使用南谷最坚硬的铁木制材所建,仅是看着便让人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哨站,这是猎人们迎击邪物,进行狩猎的行动基地。
南谷四面环山,乃是天然纳灵之所。
物种数量繁多,也就意味着邪物数量繁多。
邪物喜食人,永远不乏有这样的食人兽妄图接近处于哨站保护下的人类的聚居村。
猎人们,便是横亘在邪物与普通村民间的坚壁。
他们并不是传统意义上单纯靠打猎维生的猎人,更像是一个专门保护村民不受邪物攻击,专门对抗邪物入侵的的组织,在平民眼中,他们便是守护南谷人民安全的保护神。
到山里打猎反而并不是必须要做的。
他们每天在山林游走,更重要的目的是巡视村庄周围的山林地形,探查任何可能会威胁到村庄的邪物。
像这样的哨站还有几座,它们分别建在不同的方向,形成了一个将村庄包在其中的保护圈,在猎人们天罗地网的视线之下,任何意欲踏入保护圈的邪物都会立刻受到抹杀。
放眼望去,哨站围墙的外表面上有许多篆刻铭文,正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哨站围墙内,许多身着兽皮,背尖矛弓箭,腰挂开路利斧的猎人们往来穿行。
高高的围墙之顶,一个须发蓬乱的老猎人矗立于此,纹丝不动。
坚实的身躯仿佛与脚下铁壁融为一体。
此刻,老猎人正一口一口地抽着手中的土烟。
周围早已烟雾缭绕。
老猎人的手臂异常粗壮,透过他身上那兽皮衣物的缝隙,隐约可见结实的肌肉线条。
满脸肆意乱长的邋遢胡子之下是黝黑的皮肤以及斑驳的皱纹。
最特别的,还得是那双眼睛——
三白眼,是如山鹰一般的锐利有神,又像山狮一样的不怒自威。
这样的眼睛只会出现在最老练,最悍勇的猎人身上。
这老猎人的气势也比围墙下那些猎人更威武一些。
虽然装束和其他猎人大差不差,但仅凭那股气场和偶尔路过额猎人对他毕恭毕敬的态度便能看出——
老猎人在这里的地位绝对不低。
他是“猎头”。
最强大的猎人,猎人们公认的头领。
然而此时,这猎头爷那犀利的双眼却透露出几分忧心。
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这片苍翠深邃的山野,不知在期盼何人归来。
“老爷子,还在呢?”一个中年男人爬上围墙,站到了猎头爷身旁。
和围墙下那些猎人不同,中年男人穿着一件干净的麻布袍子,袍子上画着颜色鲜艳的图腾。
比起猎人们的装束,他更像是一个会住在房子里的人。
中年男人拿着一块熏肉干送到了老猎人面前,微笑道:“吃点吧,在这里都站了一天一夜了,抽烟还能抽饱怎的?”
“就算是活在神话里的猎头爷,身体也会撑不住的吧?”
他笑道:“还是说...花婆婆卷的烟就是有这样的功效?”
“去去去,一边去!”猎头像是驱赶小孩子一样朝着他摆了摆手。
“老子不饿。”猎头瞥了中年男人手里的肉干一眼,只是简单的撂下四个字。
“呵呵...”中年男人干笑两声,也不做多反应,把肉干放到嘴边,神态自若地吃了起来。
这关哨里敢这么跟猎头说话的,只男人一个。
敢这么跟这男人说话的,同样也只猎头爷一个。
“平时总是对阿峣冷嘲热讽的,现在又担心成这样...真是想不明白,一把年纪了,还要弄两幅嘴脸给别人看...”中年男人干嚼肉干,说起话来也毫不避讳,“阿峣的能力,大家可是有目共睹的...”
“要是这小子能通过成人礼,我还想以后把我的老伙计传给他呢。”
“那小子不适合当猎人,更不适合当萨满!”
“要传你那老伙计,就找个婆娘趁早生个仔,别老是惦记那个臭小子。”
老猎头没好气的瞪了中年男人一眼,随后又继续把目光投向远方。
中年男人有些困难的咽下肉干,随后提议道:“担心的话,不如出去找找?”
“那怎么行?”猎头果断回绝,他嗓音低沉沙哑,嗓子似乎已经饱经烟草的熏陶。
“咱们当猎人的,但凡是满15岁了,就必须得自己去最深的林子里打一次猎。”
“如此一来,是好是孬的一下就看出来了,天天光让人陪着算什么本事?没点真东西以后还怎么跟邪物干仗?”
“自己说的要当猎人,那他就算是死在今天,老子也不会可怜他。”
“总是执着于这成人礼的独自狩猎,你不觉得把这样的习俗取消,会有更多年轻小伙子们愿意来当猎人么?”中年男人也举目远眺,眼神与老猎头却截然不同。
但二人的目光在追寻的,大概是同一个人。
只是不知何时才能看到那个归来的影子。
“手上功夫不到家,到了哨站也是喂邪物的料子,我说,让他就呆在村子里打个铁挖个矿,或者是削个木头,当木匠。”
老猎头无奈的笑了笑。
“可惜臭小子不屑于做那样的事情。”
“那既然如此,就得按咱们的规矩来。”
“猎人的传统更不可能改。”
“好好好...”中年男人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说了算。”
“你看!”猎头说到这儿眼神突然一亮,掐灭了烟头,指向远处,“他这不是回来了吗?”
中年男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那个在树林间隙中穿行,正在快速移动的身影。
就在这时,他手中的肉干突然被老猎头一把夺了过去。
“突然就觉得有点饿了”老猎人一口咬下了一大半肉干,随后拿着肉干小跑下围墙。
“还愣着干什么?”
“阿颂,来准备仪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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