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边境,即使是快五月份了,凛冽北风恰似挣脱牢笼的猛兽,在广袤无垠的大地上横冲直撞。风声尖啸,如鬼哭狼嚎,刮起的阵阵寒意,顺着领口、袖口直钻心底,冻得人浑身打颤、不寒而栗。一辆商务车沿着蜿蜒曲折的公路沉稳前行,车身在清冷天光下泛着冷峻金属光泽,仿佛一艘在冰原中破浪的孤舟。车窗外,路边树木在狂风肆虐下瑟瑟发抖,光秃秃的树枝在阴沉如墨的天空下肆意伸展,犹如一双双瘦骨嶙峋、饥寒交迫的手,徒劳地想要抓住这呼啸而过、一去不返的时光。
车内,暖烘烘的热气裹挟而来,与车外冰天雪地形成极为鲜明的对比,好似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柔和灯光均匀洒在车内,照亮了每一处角落,营造出温馨惬意的氛围。真皮座椅柔软舒适,刘猛、王虎和陈锋三人趁着这段行程,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看似轻松的场景下,却隐隐透着一丝紧张与微妙。
王虎独占一排宽敞座位,整个人仿佛一颗扎眼的巨型灯泡,张扬得让人无法忽视。他身上那件貂皮大衣,毛质细腻油亮,每一根绒毛都闪烁着奢华的光泽,一看便知价值连城。脖子上挂着的金项链,粗得如同成年人的拇指,链条相互碰撞,发出清脆又刺耳的声响,似在炫耀主人的财富。手腕上,好几只名表层层叠叠缠绕着,表盘上镶嵌的钻石在灯光下闪烁冷冽光芒,折射出贪婪与虚荣。手指上的戒指硕大无比,艳丽的宝石仿佛要将人的目光都吸进去,散发出一种暴发户特有的张扬气息。
此刻,王虎的脸上写满了愤怒,犹如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两颊因生气涨得通红,恰似熟透了即将爆开的番茄。他双眼圆睁,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焚烧殆尽。他恶狠狠地开口:“孙强那小子,简直不是人!太他妈不地道了,耍钱的时候居然和别人合伙做局骗我,老子这次可被他坑惨了!”一边说,一边用力地拍打着身边的扶手,那扶手在他的重击下发出沉闷声响,仿佛也在为他的愤怒而哀鸣。“这笔账,我跟他没完!等我找到他,非得让他知道我的厉害不可!我要让他在这道上再也混不下去!”王虎的大嗓门在车内嗡嗡作响,震得人耳朵生疼,唾沫星子随着他的怒吼四处飞溅。
刘猛坐在王虎对面,身着一身利落的皮夹克劲装。皮夹克材质柔软却不失韧性,完美贴合他挺拔的身材,将他身上那股干练气质展现得淋漓尽致。他身姿笔直,犹如一棵苍松,透着与生俱来的自信与沉稳。听到王虎的怒骂,他微微皱了皱眉头,那两道浓眉瞬间拧成一个“川”字,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王虎,不紧不慢地说道:“虎哥,这事儿你还真不能全怨强子。咱都在这圈子里混,玩牌场上的事儿,本来就真假难辨。说不定这里面有啥误会呢。你先别气坏了自己身子,气坏了可就不值当了。”刘猛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像是有一种让人安心的魔力。他微微顿了顿,身体前倾,双手轻轻交叠,继续说道:“再说了,强子平时也不是那种人,他跟咱们这么久,为人咱都清楚。这次说不定是被人给算计了,背后指不定还有什么隐情。我们得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说,贸然动手,万一错怪了人,以后在道上可不好交代。”
陈锋则安静地坐在另一旁,身着一套简约的休闲棉衣。棉衣颜色素净,款式普通,与王虎的奢华形成强烈反差,就像夜空中微弱的星光与耀眼的太阳。他整个人显得低调又沉稳,宛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平静的湖面下不知潜藏着多少秘密。陈锋向来城府极深,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仿佛戴着一张无形的面具,将自己的真实情感隐藏得严严实实。
此时,车内的喧闹似乎与他毫无关系。他那冷峻的脸上,依旧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既没有对王虎的愤怒表示附和,也没有对刘猛的劝解发表看法。他静静地坐在那里,身姿端正,双手轻轻地放在膝盖上,宛如一尊沉默的雕像。只是静静地望着窗外,眼神深邃而悠远,仿佛透过那冰冷的车窗,看到了另一个世界。窗外的景色如幻灯片般快速闪过,山川、田野、树木,都在他眼中成了模糊的影子,但他的目光却始终没有聚焦在任何一处。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更重要的事情,对车内的这场争论,只是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然而,谁也不知道,在他那看似平静的外表下,内心究竟在盘算着什么。也许,他已经在心里悄然制定了一个计划,每一个步骤、每一种可能都在他的推演之中;又或许,他正在权衡着这件事情背后的利弊得失,思索着如何在这场纷争中为自己谋得最大利益,将风险降到最低。但无论如何,陈锋就像一个谜团,让人充满了好奇,却又难以解开。他的沉默,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预示着一场可能改变局势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
在那辆幽闭的商务车内,凝滞的空气仿佛都能攥出水来,氛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刘猛眉头紧蹙,眉心拧成了个死结,额头上也隐隐浮现出几道细纹,他的目光中满是急切与焦虑,死死盯着正烦躁不安的王虎。他的手指不自觉地在膝盖上轻敲,显示出内心的焦急,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虎哥,你说孙强那小子,到底啥时候能回来?眼瞅着这都走了好些天了,可那批重要的货还等着他去疏通关系呢,再拖下去,咱这生意可就黄了!”
王虎整个人陷在柔软的座椅里,双手交叉在胸前,像个赌气的孩子。他翻了个白眼,眼神里满是不屑与厌烦,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扯着嗓子大声说道:“过几天吧。哼,就他那肚子里的花花肠子,绕起来能有三里地长。谁知道他在外面又搞什么名堂,说不定是被哪个小妖精迷得找不着北了。一天到晚没个正形,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靠谱点!”
刘猛听闻,失望地长叹一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写满了无力感。他知道,和王虎在这事儿上纠缠下去也没什么结果。随后,他将身子使劲前倾,整个人都快贴到前排座椅上了,抬起手用力拍了拍副驾驶座位的椅背,发出“砰砰”的声响。他把头凑过去,对着坐在那里的陈锋说道:“峰子,之前交代你做的那套系统,做完了吗?这可是关乎咱们下一步计划的关键,现在时间紧迫得火烧眉毛了,上面的大佬们天天催,电话都快打爆了!”
陈锋原本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眼神放空,盯着前方。听到刘猛的询问,他像是从遥远的地方被拉了回来,动作迟缓地缓缓转过头。他的眼神依旧深邃难测,犹如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让人望而却步。他下意识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那动作沉稳而又带着一丝习惯性的优雅。不紧不慢地说道:“快了,已经完成了百分之九十。剩下的部分都是些细节调试,只要硬件设备不出问题,明天就能交付。不过,这系统关系重大,后续还需要至少一周的时间密切观察,得确保系统稳定运行,不会出现任何漏洞,否则一旦被对手抓住把柄,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刘猛听后,一直紧绷的肩膀终于微微放松了些,他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的光芒,语气里满是感激地说道:“辛苦你了,峰子。每次有你在,遇到再棘手的技术难题,我心里就踏实多了。这次要是成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王虎在一旁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撇了撇嘴,脸上露出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扯着大嗓门不屑地说:“哼,就那套系统,真有那么重要?我看呐,咱们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孙强,把那笔被他坑的账跟他算清楚。要不然,我这口气可咽不下去!”
陈锋闻言,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那一瞬间,眼中闪过一抹不易被捕捉的不悦。但他很快恢复了平静,语气平静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王哥,这系统对咱们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它不仅能精准分析市场风险,提前预警潜在危机,还能在后续的交易中通过加密算法,规避很多监管风险,极大提升交易效率。往后咱们在道上行走,这就是咱们的秘密武器。至于孙强的事,等我完成手上的工作,手头腾出来了,也可以帮着一起找找线索,毕竟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
王虎听了,虽然心里还是不太服气,但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只是一脸不满地撇了撇嘴,低声嘟囔着:“行吧,希望别出啥岔子。要是这系统真像你说的那么神,那倒也值得等等。”
车内,暖烘烘的暖气氤氲不散,可气氛却因这突如其来的话题,变得有些微妙起来。王虎斜靠在座椅上,一边嘬着牙花子,一边满脸疑惑地将目光投向刘猛,扯着大嗓门问道:“猛子,这又是接的啥活啊?咋感觉神神秘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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