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瑾得知轩辕彻带死侍进到了林相府,这让他很担心,毕竟林相是林宁的父亲,林宁的家人在轩辕彻手里,这一定会让林宁很难过的。

南宫瑾听闻这个消息,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在营帐内来回踱步,心急如焚,每一步都带着沉甸甸的忧虑。林宁这段日子与他共患难,不离不弃,拼尽全力帮他稳住摇摇欲坠的局势,她的坚韧与深情,南宫瑾都看在眼里、暖在心头。此刻,一想到她的家人深陷险境,南宫瑾就满心愧疚与不安。

“林相怎么会卷入这场祸事当中……” 南宫瑾喃喃自语,眉头紧锁成。他太了解林宁了,知晓她对家人的牵挂,若知晓父亲被轩辕彻裹挟,不知会有多伤心难过。当下,他立刻差人去请林宁过来,心中盘算着应对之策。

不多时,林宁匆匆赶来,见南宫瑾神色凝重,心下预感不妙:“陛下,可是出了什么事?” 南宫瑾上前握住她的手,轻声说道:“宁儿,你莫急,轩辕彻…… 他带着死侍逃进了你家林相府。朕已经派兵将林相府团团围住,只是怕贸然强攻,会伤了你父亲和府上众人。”

林宁闻言,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惨白,手指不自觉地抓紧南宫瑾的手:“怎么会这样…… ” 话未说完,南宫瑾将她轻轻揽入怀中,安抚道:“宁儿,朕定不会让你父亲出事,咱们先冷静想想办法,轩辕彻如今是穷途末路,想必也只是想拿林相当人质,寻条活路。”

林宁靠在南宫瑾怀里,努力平复情绪仔细思考着,她知道林相那个老狐狸不会让自己吃亏,之前宫变的时候,她也有写信给林相,只是他完全没有给自己回信,当她和南宫瑾回到京中,给老臣写信请求帮助的时候,她也有写信给她的父亲林相,林相也没有回信。她知道林相正在盘算什么。在相府这么多年,她知道林晚是那蠢的,不是最坏的人,林俊是那口无遮拦的,也不是最坏的人,而那林相,面上是那老实忠厚的样子,其实他城府极深,包括林宁的母亲的死,与他都脱不了干系。如今轩辕彻在里面,怕是已经和他达成什么交易,或者他们早就掺和在一起也未可知。林宁想着片刻后抬起头,眼中满是冷静和坚毅:“陛下,臣女明白,当务之急是稳住轩辕彻。臣女愿写信送去林相府,规劝父亲,或许能寻得转机。” 南宫瑾看着她,听出她的弦外之音,当下点头同意,让人将林宁写的信送进去。

林宁坐在桌案前,提起笔,烛光摇曳,映得她的脸庞阴晴不定。她深吸一口气,笔尖落下,墨渍晕染在信笺上。

“父亲,见字如面。多日未归家,府中却突生变故,女儿实难心安。如今您与轩辕彻共处一室,想必处境艰难,女儿亦忧心如焚。您我父女,纵有千般过往,血浓于水,我断不会眼睁睁看您涉险。陛下仁善,无意为难,只愿平息这场风波,若您能劝服轩辕彻放下武器,归顺朝廷,全家老小皆能平安无事,过往之事,亦可不再追究。”

林宁搁笔,眼神复杂冰冷。当年母亲骤然离世,如今她暗中命人查访多年终有结果,种种迹象都指向林相。在外人眼中,林相位高权重,风光无限,可在林宁心里,他藏着最不可饶恕的罪孽。如今,确实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只要稍稍推波助澜,林相或许就会葬身在这场叛乱余波里。

但握着信笺的手渐渐收紧,林宁心中满是挣扎…… 尽管温情不再,可血脉亲情哪能如此轻易斩断?倘若真借刀杀人,往后余生,她是否能心安理得?

最终,林宁还是把信装入信封,她决定先以大局为重,暂搁私仇。待这场叛乱彻底平息,再去彻查母亲死因,讨回公道。此刻,让林相稳住轩辕彻,避免更多流血牺牲,才是最要紧的事。毕竟轩辕彻也是她最担心和惦记的人。她不明白轩辕彻为何会走这步棋,虽然之前的接触都有可能只是他的计谋,但是,他真的帮助过自己很多,在她的心里轩辕彻的位置不会比南宫瑾低,可如今,他做的这事,让林宁也很难抉择。她起身,带着信匆匆走向南宫瑾,准备踏入这场危机四伏的谈判。

林相展开信笺,草草浏览一遍,嘴角扯起一抹讥讽的弧度。他随手将信扔到一旁的炭火盆里,看着信纸迅速蜷曲、碳化,就如同他对林宁这一番劝诫的不屑一顾。在他心里,这女儿太过天真,还妄图用几句轻飘飘的 “血浓于水” 就来骗自己,简直可笑至极。

此刻,林相满心都是即将逃离大渝的兴奋。他在这朝堂翻云覆雨多年,树敌不少,近来局势更是朝着对他不利的方向发展。如今轩辕彻的出现,无疑是他绝境中的一线生机。密道早已秘密修缮完备,就隐匿在书房的屏风之后,出口通往城外一处极为隐蔽的山谷,只要顺着那里出去,便能摆脱南宫瑾的掌控。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把老夫人和柳氏,也就是林宁的祖母与柳姨娘,从后院请到了前厅。老夫人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吓得不轻,哆哆嗦嗦地质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柳氏则眼神怨毒,她早就看透了林相的自私凉薄,冷哼一声并不言语。

林相也不理会她们的反应,对着一旁的轩辕彻使了个眼色。轩辕彻会意,安排几名侍卫裹挟着老夫人和柳氏朝着府门走去。而林相和轩辕彻的队伍早已走进密道。就见南宫瑾与林宁带着大队人马赶到。

林宁看到祖母和柳姨娘被挟持,心中顿生疑窦,问到:“祖母!父亲现在身在何处!”

“我不知道啊,宁儿快救我。”

南宫瑾亦是怒目圆睁,他没想到林相会如此决绝,让妇女和老人出来顶着。一时间,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双方僵持不下,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林宁心急如焚地观察着局势,眼瞅着祖母和母亲在死侍手里被挟持中惊恐万分,每一秒的拖延都是煎熬。她深知林相和轩辕彻随时会逃离,如今的死侍绝不会轻易妥协,当机立断,凑到南宫瑾耳边低声说道:“陛下,用弓箭手,射那两个挟持之人的手,速战速决!”

南宫瑾微一颔首,眼神瞬间锐利如鹰,侧身朝身后的弓箭手队伍发出指令。弓箭手们得令,迅速搭弓引箭,动作整齐划一。在这紧张得令人窒息的氛围下,“嗖”“嗖” 两声破风之响,两支利箭如流星赶月般疾射而出,精准无比地朝着两名挟持者的手腕而去。

那两名挟持者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觉手腕一阵剧痛,手中利刃哐当落地。几乎同一瞬间,南宫瑾身侧的精锐侍卫如猛虎下山,迅猛地冲上前去,将老夫人与柳姨娘护在身后,与两名死侍瞬间拉开距离。两名死侍一看事已至此,马上咬破嘴里的毒,待南宫瑾让士兵检查的时候,俩人已经死无对证了。

老夫人劫后余生,双腿一软,若不是身旁侍卫及时搀扶,差点瘫倒在地。柳姨娘则大口喘着粗气,眼神中既有逃过一劫的庆幸,又藏着对林相更深的恨意。林宁赶忙奔上前去,抱住祖母与母亲,轻声安抚:“祖母,没事了,有我在,有陛下在。”

南宫瑾和林宁来到书房的密道口的时候,已经错失了良机,如今只能眼睁睁看着林相和轩辕彻趁乱消失在密道中,南宫瑾虽然已经安排侍卫去追,但林宁知道,能追到的机会很渺茫。因为林相这是已经早有打算的。只是她不知道为何林相要这样做,他一个左相,在朝中又没有参与什么朋党之争,他没有逃跑的理由。而轩辕彻又不可能劫持他,因为完全没有必要,以轩辕彻的武功,林相阻碍不了他的步伐,所以林相自愿和轩辕彻出逃的原因只能从老夫人和柳姨娘身上查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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