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域的前身建立在一片荒芜上,远离人居,一面是巨大的湖泊,两面是山林,唯一的出入口都有人把守。

鬼域老板沈敬还养了两只老虎和狗群。

他说:谁逃谁就是老虎的午餐。

这足以吓住一帮孩童。

蔺琅出身警察世家,算是胆识过人了。也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她一直被单独关押,单独训练。

直到段乘风也被送了进来。

“我说了这么多,有没有勾起你的回忆?”

蔺琅的呼吸都停滞了,她轻轻的,生怕错过段成风任何细微的表情。

故人相认。

他第一句会说什么?

是恨她?

还是扭头就走?

段乘风剑眉微蹙,不明所以。

“你在说什么,什么回忆?”

他的反应出乎蔺琅的意料!

他怎么看上去像什么都不知道?

蔺琅急了,“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听闻鬼域的?”

“让人闻风丧胆的鬼域,没有人不知道吧,大概十年前?”

不对!时间对不上!

他明明在鬼域待过,怎么会十年前才听说?

“你有没有失忆过?”

段乘风探探她的额头,“蔺琅,你该不会中毒迷糊了吧?我怎么可能失忆?从小身体硬朗,连病都很少生。”

“那你记不记得,在你六七岁,或者再大个一两岁的时候,你跟一个短发小女孩一起……”

段乘风等着她说完,她却住了声。

可能是鬼域带给她的创伤太大,她就以为每个人都会记得那段黑暗的回忆。段乘风才去了三个月,虽说受了挺多罪,但是时间可能早就抹平了他的伤痛吧!

他没记住,她无需再提。

“我小时候家教甚严,从不许跟女孩子玩,没有什么小女孩玩伴。”

不可能!

蔺琅试图从他脸上找到说谎的痕迹,可是并没有,除了担忧,就是一派坦然。

甚至他正色的眼神让她忍不住怀疑自己。

“你是不是把我错认成了别人?”

会吗?

不会!

坚决不会!

蔺琅死死地盯着段乘风的右眉骨,上面那道疤还拜她所赐,绝对不会认错。

“你眉毛上的伤疤怎么来的?”

“小时候磕伤的。”

蔺琅不知道那一刻眼眶为什么突然泛酸。

从他平日的言行举止,蔺琅能猜到他可能不记得她了。

不记得也没关系。

可为什么偏偏要告诉她,段乘风很可能就不是幼时的那个人!

委屈,无力,酸楚,一股脑冲她袭来,颤抖的唇张了张,说不出来一个字。

她背过身,独自消化。

“我……我不是故意要惹你哭的,如果那个人对你很重要,我可以帮你找他,我甚至可以帮你找到跟你同样身中子母蛊的那两个人,或者我帮你逃出鬼域。你能不能不要哭?”段乘风立刻显得手足无措。

蔺琅哭,就跟铁树开花似的,千古奇观。

她一拿权势压人的时候,他就想着,总有一天会有人收拾她,会有她哭的时候。

那一天来了,他发现自己的情商相形见绌,连安慰人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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