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龙城。

闻舟带女子回府的消息,似是插了翅膀,转眼间安恭郡公府上下都知晓了。

郡公夫人窦悠兰是第一个知晓的,手里的算盘都落在地上了。

她抓着来人的手,不可置信的问:“你可看清楚了?”

“夫人,我看的真真的,就是那女子似是受了伤。”

“受伤?哎呀,那前街儿的柳家公子就是救了个受伤的女子,死活都要娶她为妻,连功名都不去挣了,可把柳家夫妇气的要死!乐之,阿舟不会这样吧?”

不待乐之回话,她又摇头否定:“不会的,阿舟不会这样做的。”

“夫人且宽心,那柳家公子如何跟咱们世子相提并论呢!”乐之宽慰着她,捡起了掉在地上的算盘。

“你说的对。”窦悠兰对着账本拨弄着算盘心不在焉,她“刷”地一下站起身来:“不行,我得去看看。”

窦悠兰朝着闻舟的万重院去,却被乐之一把拉住:“夫人错了,不在万重院,在姑娘的排云轩呢!”

“哼,还算有规矩。”

说罢,便朝着排云轩去了。

再说排云轩内,闻容和闻遂两人正在打雪仗呢,乍然看见闻舟站在门口,吓了一跳,闻遂甚至不慎将一个雪球扔到了闻舟的脸上。

看着闻舟阴沉的脸色,闻遂瑟缩了一下,弱弱的喊了声“阿兄”。

闻舟冷冷瞪了他一眼,朝着闻容道:“烦请阿姊腾个房间来。”

闻容跑上前:“这是谁?怎的受了这样严重的伤?”

她又招呼婢女:“采葛!收拾间屋子来。”

“世子请跟奴婢来!”

闻舟方才将人放到床上,窦悠兰就咋咋呼呼的进来了。

“阿舟啊,我瞧瞧带了个什么样的人啊?”

还不等人说话呢,窦悠兰又开口了:“阿舟你这是在雪地里打了个滚?怎么头上都是雪?”

闻舟冷冷地瞥了闻遂一眼,闻遂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道:“阿娘,是我不小心将雪球扔在阿兄的脸上了。”

窦悠兰梗了一下,随即又拨开他们几人,去瞧躺在床上的荆鱼,先是被她的面容吓了一跳,压下心中的疑惑。

又被她现在的状况倒是吓了一跳:“年纪倒小,怎么受了这样重的伤?”

“我也不知,行至青林山附近时,先清瞧见她躺在雪地里,又浑身是血,便救起来了,在青州磨了两日,老先生说烧退了,这才赶了回来,只是还是没能赶上年节。”闻舟拿起芣苢端上来的茶抿了一口。

“这都不要紧,”窦悠兰坐在床边,摸了摸荆鱼的额头,“乐之,去请府医来,好像又烧起来了。”

“是,夫人。”

窦悠兰细细端详着她荆鱼的脸,总觉得似曾相识,又问:“可知身份背景?”

闻舟摇头:“这倒不知,她这一路就一直昏迷着,自捡起来那日算,大概有七八日了吧。”

闻容张口结舌:“你就不曾问大夫?”

闻舟一怔,缓缓吐出两个字:“不曾。”

闻容扶额,难道他就不觉得一个人昏迷这么多天有问题嘛?

窦悠兰也觉得荒谬,既看了大夫,怎么不曾问大夫这个。

只闻遂一人不敢言语,他怕阿兄记仇那个雪球收拾他。

府医来的到快,虽说正是过年时分,他也值放假时日,不过郡公府有人病了,哪敢不快些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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