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破空而出,男人后退一步,前脚掌抵住地面,借力弯腰闪躲。

易芳歇挺住长剑进击之势力,拉回直刺,回旋平斩。男人才直起腰,凑出一匕首,格挡下扫来剑刃。

易芳歇收手,稳住重心。

男人乘机挥舞匕首,踏步进攻,易芳歇斜身后移,单手抬剑,连续挡去匕首接近之势。

退不可退,易芳歇则将剑插入地砖个,挺住身子之时,抓着玉盒的手回挡胸前匕首。

刀刃划过玉盒表面,掉落出白花碎屑,留下了一道深沟。

男人,换手,夺盒。易芳歇见状,上抛玉盒,借机站起,踏尘而起,击掌男人脚底。

不料,男人内力深厚,反击一招,易芳歇无奈落地,连连后退,再抬头时,那男人已经手捧玉盒站定原地。

“你到底是谁?”易芳歇握紧了长剑。

“你这把剑叫做青鹰。”那个男人盯着易芳歇手中长剑刻字的位置,语气似问非问,他没有再看易芳歇,根本不在乎回应,转身便离开了。

易芳歇昂起头,转腕收剑入鞘,拍了拍手心的灰尘,转身离去。

“哥哥,聊聊在外一切安好,结识江湖好友甚是愉悦。今,梁与城东段发现妇女拐卖,结党营私之案的线索,已附上名册,望可用。”客栈里,祁聊在窗前放飞了信鸽。

不到一会儿,便看见了窗下一人。

夜已深,那人站立在无人的大街上,手上抱了一个人,正好抬头与自己相望。

祁聊愣了很久,泪水已不知何时三两行,她张嘴吸了一口气,木偶般回头看了眼床上酣睡的小孩。

秦灭雪和常公子也正从街头走来,顿足原地。

易芳歇翻跃民巷,脚步轻轻踩实在屋顶瓦片,看到如此一幕,攥着酒瓶的手一紧,回神片刻,轻轻地落在了舟飞郁面前,接过了李娘子冰凉尸身。

尸体脖子缠着布易芳歇触碰到舟飞郁手指,一阵凉意。

黑灯瞎火,易芳歇从下到上打量了他一番,衣服染了血,有许多破口,衣摆处缺了一大块,他看不清舟飞郁的脸上是何神色。

“飞郁?”易芳歇轻唤了一声。

开始没有反应,下一刻舟飞郁便晃了晃身,一头栽倒在地上。

秦灭雪先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易芳歇抱着尸体,只能干看着。

舟飞郁当时有意将李娘子安葬城外,走到城外,又折返,走了回来。

呼呼已经懂事了,知道爹的生死,自然知道娘的不出现意味着什么。最后一面不见的话,太残忍了。

祁聊几乎一夜没睡,第二天清晨,她光是看着睡眼朦胧的呼呼,呼呼就已经有些恍惚起来。

“啊!!!”小孩子放声哭了起来,大人样的几个人只能站在一边。

第一声哭,隔壁躺着的舟飞郁身子一弹,便醒了过来,一睁眼坐直了身,眨了眨干涩的眼睛,看着蹲在床边唇线紧抿的易芳歇,脸色越发苍白,和身上的白色里衣一般。

“我……”舟飞郁发现自己哑了声,便没再开口,他也不知道说什么。

舟飞郁把双腿放下床,易芳歇本想扶着他往隔壁走,却被他轻轻推开。

房间里,祁聊蹲着给呼呼擦眼泪,自己眼睛也红,雪白娇嫩的脸蛋也红晕晕的:“呼呼不哭,呼呼不哭,姐姐带你去看看娘亲好不好?看了娘亲就和姐姐回家好不好?”

“姐姐家里,有好多好多糖果,吃不完的甜糕。好不好,呼呼?”祁聊抬手抹了把眼角,将呼呼搂进怀里。

呼呼抽泣着:“我,我只要娘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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