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昭大眼弯弯,右手的拇指和食指灵活地凭空搓了两下,意思不言而喻。
许知鱼心领神会,眼前一亮,“这主意不错。”
她怎么没想到呢!
每年除夕的家族宴上,许知鱼都会得到非常丰厚的新年红包,虽然跟许明章那一支的关系不近,但族中人的表面功夫,都会做足。
以往,她身怀如此巨额财富,总觉得贴身存放不安全,总会乖乖地存进银行里。
许明章和安妮塔则对这笔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怎么过问,由她挥霍。
“小鱼这两个月的费用我包了。”
许知鱼得了解决方法,顿觉一身轻松。
小鱼意外怀孕,跟她有莫大的关系,她本就不好意思一直让许应年破费,如今有了思绪,自然高兴,便顺着兴致随意问道:
“你们都在哪儿过年啊?还留在坞莠吗?”
“我啊……估计得跟着小姨回阿婆那儿。”盛昭撇撇嘴。
盛昭母家祖辈都是坞莠城的原住民,代代相传,如今,在坞莠城也算一方望族。
只可惜老爷子在几年前溘然辞世,只剩下精干的老太太一个人操持事务,虽是有条不紊,有时,也显出几分落寞。
魏家统共有两个女儿,大女儿魏沅溪是从小在奉行精英教育下,长大的假小子,如今,是叱咤风云的女强人,但却不受老太太的待见。
当初,他们夫妻俩,倾尽资源培养女儿,是想她以后找个稳妥的工作,门当户对的人,安安稳稳地生活、结婚,相夫教子,而不是像现在跟大汉子一样拼命工作,快要步入不惑之年,却纯情地连男人的手都没摸过,嘴都没亲过,硬是一路从待字闺中的少女,挨到了母胎solo的大龄剩女。
小女儿魏沅泠跟姐姐的脾性则大相径庭,加上从小容貌美艳昳丽,家人有心宠爱,性格便养得有些娇气虚荣。
说到盛昭家,据许知鱼所知,在发生两年前那件事情之前,盛昭跟父母的关系也并不很好,只是近几年,更加恶化了而已。
盛昭的父亲盛立民,是牡丹国应急管理部门的一名消防员。
可能是自身职业关系,在魏沅泠妊娠期间,他对于盛昭寄予厚望,希望他能成为一个铁骨铮铮的热血男儿。
最好皮肤黑一点,五官坚毅一点,性格豁达一点,更在未出生前,便为他取了单名一个“昭”字。
寄寓儿子能如日光般明亮,通达事理。
惟老话说得好,希望有多大,失望便有多大。
盛昭出生后,骨子里每一分,似乎都透着跟自家老子对着干的桀骜,直接变成了盛立民心目中的反理想型。
皮肤雪白,五官阴柔,性格记仇,盛立民自然不待见他。
至于魏沅泠,因性格里带些虚荣的成分,看到自家儿子从小跟其他男孩不大一样,无可攀比,便也心生嫌隙。
别的男孩儿整天上梁揭瓦,被父母混合双打,哭天喊地,小盛昭是整天玩洋娃娃,被父母说教前,便小嘴一撅、委屈巴巴。
等到上学的年纪,对于同性愈加敬而远之,异性,却也不欢喜他。
因此,只得孤零零一个人,直到在后来遇见许知鱼他们。
在此之前,发生了那件事,自家住不下去了,盛昭打算过最坏的情况,就是直接离家出走,浪迹天涯。
关键时刻,魏沅溪一通电话,成了他最后的救命稻草,盛昭便连夜搬去了小姨那儿。
这几年来,也算相安无事。
虽然,他根本不想见到盛立民和魏沅泠,但逢年过节,总归不同,再如何不情愿,礼数也还是要尽到的。
“我的话……”
黎砚舟沉思片刻,说:
“可能要跟父母去外地,我本家并不在这。”
“你之前好像跟我说过,是靠近青杭那一带的沿海地区吧?”
许知鱼恍然道。
黎砚舟温笑道:“不错。”
“青杭在哪儿啊?”
盛小少爷对于这类偏僻冷门的地名,并不熟悉,听得一头雾水。
许知鱼正想解释,从头到尾,在一旁安安静静的许应年蓦然插嘴,
“我去买瓶水。”
说罢,步履匆匆地下了二楼扶梯,一晃眼的功夫,连衣服角儿的影子都瞧不见了。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