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
颜妮童十五岁
九月五日
颜妮童将口罩的上方捏了捏，让它紧贴着自己的鼻梁，难闻的汽车味道让她十分不适，便想要摇下车窗呼吸点空气，不过因为车里的乘客便没有有所举动。
“叫你多穿点，不听。”
“入秋了得嘛。”
回头看了看咳嗽不停的小孩，和小孩身边动手拉小孩外套拉链的大人，就将自己手乖乖收回，头靠着椅子想要眯眼睡觉，车却忽然停住，睁眼便看见司机下车开始拉周围要坐车的人，实在是受不了这车上让自己会难受干呕的车皮味，她便也下了车。
“等等。”
刚刚从山上烧香完下山的顾荣川，在红绿灯停留时，便从裤兜中拿出打火机，银色的外壳上雕刻着一只蝎子，那一开盖的声音很是铁钉撞击时摩挲声，虽然声音极小，但在封闭的车内空间徐州听得很是熟悉，便一脸疑惑。
“注意灯。”
顾荣川说着话的同时，打开了烟盒一看仅剩两根香烟，嘴角不免下垂着歪了歪头。
一只手淡定的用手指摩擦在小圆齿上发出火焰，另一只手两指掂着一根烟，两手同时抬起，牙齿轻微咬着。
一根即将会燃烧而殆尽的烟便在嘴中吸食。
徐州见状习惯性便控制着后车位的车窗摇动向下。
深深吸食一口，那烟便已经开始快速缩短，伸手向外微微掂了掂烟身，一小半截烟蒂便掉落在马路上。
抚摸着额头，抬着头，闭着嘴淡漠的脸庞无神色，烟雾从鼻腔而出，迷雾环绕着周围的一辆车，那辆车的车窗便一下子合闭。
“记得，我交代的事情。”
“我知道，公司刚刚成立。”
“很忙。”
顾荣川吃着烟，吐着浓烟，直视着后视镜里徐州的眼睛冷不伶仃说着话。
此时红灯刚刚亮起，停留在他们后面一辆车便响起了噪耳的喇叭声。
顾荣川别了一眼，便看见旁边的车辆缓缓驶过后，对面出现了一家超市。
“但务必尽快，将调查资料交于我。”
顾荣川下车后啪的一声关上了门，虽然是对徐州讲的话，他将殆尽的烟扔在脚下，踩捏着。
一只手叉腰，一只手搭在车顶上，直盯着后面那辆车，大声喊着话。
声音的洪亮使周围的路人都会回头看他一眼。
随后转身来到副驾驶的车窗前，车窗便很快移动向下。
他附身对徐州说：“记住，上一次的教训。”
“刚拿证，小心点。”
“你不去给余哥赔个不是吗？”
徐州回想起之前的交通事故，脸上便着微显尴尬的表情，但对于顾荣川下车不回车的行为有些疑虑。
“待会晚点打车我自己去。”
顾荣川一听咬牙切齿，愤怒的用拳头拍了拍车顶，摸了摸自己的头，脸庞仅有不屑一顾的表情，向徐州挥了挥手示意他自己开车离去。
等待徐州离开后，顾荣川便站在后面那辆一直打扰自己耳朵，使自己听了不耐烦一直按着喇叭的那辆车前。
那车原本想要开车离去，但无奈只能停留在原地，他一只手插在裤兜中，小步走到驾驶位，一只手敲了敲车窗。
随着车窗落下，车主一看顾荣川那一寸头似小混混，却一身正儿八经的衣服，好似是正经人，再一看那张微带着笑容，却透着不好惹的脸庞。
便有些紧张的低下了头，却不料这个人居然捏着自己的下巴，强硬自己抬起头仰视着他。
顾荣川拿出最后一根烟硬生生的将它噻进车主嘴里，然后点燃了这根烟。
“烟是好东西。”
“希望你吃了它，手别那么欠。”
“等个几秒钟，都等不起。”
“那你的未来干脆也别等呗。”
顾荣川边说着话，一边看着高处的红绿灯。
“还不如···
顾荣川一手扶在车窗上，一手插着自己脖子，做着鬼脸，一脸挑衅与车主不屑的讲话。
“直截了当。”
随后便回过身，看了看已经亮起的绿灯，脸上便出现了久违的得意洋洋之笑。
“慢慢等咯，恕不奉陪。”
顾荣川在走之前还将空烟盒留给了车主，原本因为顾荣川说话难听还不高兴的车主，在吃烟之后居然有些意料之外的感觉，看了一眼烟盒，眼前瞬间一亮，以为这烟盒里还有贵烟，但打开一看。
“草你妈，空盒子。”
“他妈的。”
“老子，按不死你！”
原以为车主只是有些急事，便在红灯亮起之后按喇叭催促前面车快点，但其实并不是，只是单单因为车主那双手闲着没事，才不停按喇叭，现在也是一样，因为顾荣川将车主看穿了用意，车主现在恼羞成怒，更加狂妄的按动着喇叭。
周围的车里人对于这一辆车里的喇叭声，感到疑惑，但更多的是生气。
“那人，脑壳有屎啊。”
超市里，颜妮童在饮料柜前找寻着自己中意的饮料。
顾荣川走过马路，来到店门前，还并没有注意到门旁的她，走进店里，就站在前台目视着烟柜上数不清看不尽的烟，扫视了好几遍都没有自己中意的牌子，便只能随便买一包。
他指了指烟柜，老板回头看了看，便面无表情的指了指烟，但顾荣川摇了摇头，向右偏了偏。
“多少钱？”
颜妮童拿了一瓶雪碧走进店里，询问着老板话，此时的老板一看顾荣川想要的是中国梦。
一脸欢喜，赶忙拿出烟，并没有理会一瓶站着的女孩，直到顾荣川将一百红币递给了老板。
那老板才看了一眼颜妮童，顾荣川平淡的走过了颜妮童。
站在门外，便掏出打火机，在开盖的时候颜妮童走了出来，听见了这让自己一听略微上头的声响，看了一眼正在点烟的人，但只是那直廷的侧身。
扭头发现那辆面包车旁的司机还在联系着乘客，低头一看有一张小板凳，便坐着喝起了雪碧。
原本清凉解渴的味道虽然有些刺嗓，但不刺鼻，很是爽口。
忽然一阵阵浓烟扑鼻而来，难闻的很，令她难受的咳嗽了几声。
顾荣川回头瞄了一眼她，吐完烟气，回过眼便无动于衷继续猛吸着烟，但又猛然回头一看。
“当真这么巧？”
“竟然又是她。”
自言自语后，看着她吸了自己的二手烟一脸难受模样，便将烟丢落在地，还挥动着胳膊，驱散烟气。
却发现她起身有着离开的举止。
“哎，我不··抽了。”
但他伸手想拦住她时，开口说着话的音量比往常要小些许，但颜妮童已经快步离开。
于是便看见她走向了面包车。
“妈妈，待会叫我。”
“我在公园。”
颜妮童的母亲正打着电话，对于女儿的话也是敷衍的点着头，随后她走进了公园。
坐在椅子上喝着汽水，摇晃着脚，在看见面前经过的一个人随手将喝完的矿泉水瓶扔在地上，脸上享受汽水味道的开心便渐渐消散。
等那个人走了以后，她便望了望四周，见四下无人，便起身拿起瓶子就快速扔进了垃圾桶。
但又怎么会只有她，此时的顾荣川站在她看不见的身后，再次点燃了一根烟。
微微吐着烟时，一手叉腰，对于女孩的行为，眼眸中透着疑惑。
“哟，现在来这捡垃圾了。”
“怎么，学校的垃圾不够吗？”
“你就不觉得脏吗？”
但让他痞气的眼睛里有着一丝丝担心的是后面出现的三个学生，一男，两女。
而此时说着话的是颜妮童同班的女同学乔超丽，颜妮童听见刺耳又熟悉的话，便转身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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