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刀客群体难以整体上快速为乱党所用。
这样乱党才以本地帮会为拉拢联络重点。
据小人探得确切消息,高家堡就是参与乱党劫镖接应的窝点,此番高家堡之事,一两天之内定给您呈上一份重重的业绩的,我拿项上人头担保。”
“嗤,俺要的是乱党人头,要你这个狗头有个卵用!”
“哈哈,一定一定,十拿九稳,大人就等着听俺捷报吧。”
“不过,这高家堡的族长高少梁,怎么说也是当地团练首领,又是武秀才出身,朝堂上是有功名的,手下乡勇维持地方治安上还是很有实力的。
涉及帮会之事,小小的走私销赃买卖烟土等等,只要不危害朝廷大局,大家彼此心照不宣,就不要纠缠了——地方上的鸡毛零碎的麻烦,还要靠这些地方上的汉人乡绅去摆平,吃的饱才能好好干活,团练乡勇自己搞些生财门路也是在给朝廷分担呢。
所以,你要注意,高家的人,没有十足把握,不要乱捕擅杀!
一定把握住分寸,要逼出他们勾连的乱党,断了他们从乱党那边拿好处的路子。
但别给我激出民变来,给我记住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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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的早上,天已大亮,但太阳还没升起,树梢上还缠绕着一层薄雾。
高家堡得名是因高家寨子。
高家城寨坐落在一处地势稍高的平坦塬地上,四周围绕着就是高家的土地,而高家的长工佃农们的各种土坯房或茅顶小屋,就围绕着高家城寨外面几丈开外的距离、参差不齐的组成了高家堡的村落。
高家城寨的大门外,曹俊青坐在一把随从摆放的椅子上,50人的亲兵卫队环立在两边。
接到士卒通报,很快,城寨的大门打开,一老一少两个人快步小跑着迎了出来。
“小的高家堡团练副首领高二梁,迎接扎大人来迟,请大人恕罪。”
两人跑到曹俊青前面一丈远就半跪行礼。
曹俊青坐在椅子上,哼了一声,再开口:
“你是高少梁的弟弟?高少梁怎么不出来?”
高二梁不敢抬头的回话:
“回大人,按县里安排,今春团练要扩编1百人,还需增加20匹马队。家兄带人去陕北买马,已经出发了快一周了。”
曹俊青再次哼哼了两声:
“把高新高亮两个小子给我叫出来!”
高二梁继续谦恭的回话:
“回大人,这俩奴才一直负责庄上对外生意的具体事项,前几天被派去河津采购扩充团练的藤牌刀杆等物去了,是和家兄两拨人同天出发的,一向东北一向西北。”
“啪!”曹俊青一拍椅子扶手:
“他妈的,就没有一个认得我的人在家么?”
跟在高二梁身后跪着的老人缀缀的开口了:
“那个,大人,老奴是记得大人的,那个,之前大人来,是谢先生来的……”
“啪啪!”这次曹俊青是连击了椅子扶手:
“之前我是奉命伪装查案!
好,你认得咱,那你就说说,你们这里是谁和乱党勾连,在山里劫抢了陕南过来的商队?”
高二梁接话了:
“回大人,小的们做的是地方团练,平日维护地方太平,还经常配合官军一起围堵蓝田那边的盗贼呢,抢掠的商队的事俺们是绝对不敢干的。”
“还敢顶嘴!放肆!!”
“不敢不敢……”、“冤枉冤枉……”。高二梁和老管家同时跪下,异口同声的声辩。
“还敢狡辩——本官亲自探得你们勾结乱党参与了劫掠,本官会诬陷你们么?”
高二梁听曹俊青这么说,只要硬着头皮回答:
“回大人,本村团练首领是家兄,家兄是本朝武秀才出身,是忠于大清的良民,绝对不会去做匪盗之事的,也尽量远离江湖之事,还请大人明察。”
“这么说,是本官诬陷你们喽?”
“非也非也,只是肯请大人详查……”
曹俊青也不啰嗦,向身后一招手,一个亲兵递过来一支线香,曹俊青轻轻折断一节线香,右手掏出随身的火折子一晃出火,点着线香。
再吹灭火折子收起,把线香交回到亲兵手上。
“好吧,高少梁不在,高新高亮也不在,那你们俩给我看好了——就这支香的时间,香烧尽之前,你们给我交出至少20个参与劫掠的盗贼来,把他们抢得的东西也都给我交出来,就算你们没参与,知情不报之罪本官可以就先放过你们。
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高二梁一看,腰腿一软,本已是长跪的姿势,变成呆坐在后足跟上,不知所措。
还是老管家先起身,再近前一步,搀起跪在前面的高二梁,低着头说:
“大人息怒,咱们这就回去凑银两……”
一边说,一边搀着高二梁一瘸一拐的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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