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成庸。如果你真不怕死,可以去南境找我。”少年让开道路,去芦苇丛换小衣去了。
柳庄寻找来时的路,走了出去,看见那名将军带着三五个从人,先渡江过来等着接应马匹,船夫已经把船摇到对岸去了,想来是将军自重身份,不肯与马匹同渡,正在渡口闲坐。
柳庄打了个招呼,就去解自己拴在渡口一棵老柳树上的马,忽然一骑飞奔而来,看模样像个公人,胸前挂着招文袋,来到渡口,下马跪泣:“伯父,侄儿有大事禀告。”
将军赶忙搀起,问道:“道儿为何如此悲伤?”一边令亲兵递过水袋,一边细问原委。
少年喝了两口水,泪流满面,悲声说道:“叔父,安南王骑兵攻打南境,大伯提兵对垒,冷不防安南王纳了当地豪强李卉作为内应,纠集民壮土匪,两面夹击,大伯补救不及,导致大军惨败,突围时被李卉围困,大伯父宁死不降,自刎殉国。镇南王大怒,分兵出击,匪首李卉溃败,逃至深山,安南王那路却僵持不下,镇南王令小侄先来江州报丧。”
将军身后一名亲兵模样的年轻人,闻言哭倒在地:“恳请叔父举荐小侄为先锋,披甲上前,先击溃安南王,再入山剿匪,擒杀李卉,报此杀父之仇!”
将军一脸惨然,扶起年轻人,沉声说道:“这并不只是你的父仇,而是我们何家的家族大仇,有二叔在此,必不轻饶了李卉那厮!”随即回过头来,怒叱道:“庸儿何在!”
何成庸三两步跑出来,赶紧答道:“孩儿在此。”
将军令三个子侄跪地,朗声说道:“家族蒙祸,何家子弟人人都该奋勇向前,以仇人的血来洗刷家族耻辱。器儿,你年已十六,当随我冲锋陷阵,沙场建功,叔父奉诏镇边,归镇南王节制,你与我星夜兼行,先投军中,免得去迟了让凶手死于他人刀下,空留憾恨。”
何成器跪地说:“侄儿恨不得生出翅膀飞去南海,早日报此不共戴天之仇。”
将军看向何成庸:“庸儿,李卉溃败,贼徒散逸山林,你年已十三,也该历练。为父遍请名师,授你武艺,若连盗贼溃众都对付不了,就不用回来了,免得让祖宗贻羞。你持我镇南将军钧帖,去滇中备百越军帐下挑选两百骑兵,入山林剿匪,制造声势,敲山震虎,待把李卉逼出山林,自然可擒,不得有误。”
何成庸赶紧答应一声:“孩儿遵命。”
何成道赶紧下拜:“二叔,孩儿也想军中建功。”
将军安抚说:“安南王入侵,镇南王已经告表虞帝,虞帝诏令叔父前往助讨,我深知军急如火,轻车简从,仅带十骑,家业女眷都在江州,本想平定安南王之乱后,再行搬取,你来到这里最好不过,祖宗牌位并家小迁居南海之事,悉数托付于你。道儿,你拥簇女眷,行程缓慢,勿要急躁,让我与你的两个哥哥免了后顾之忧,就算为何家立了大功。”
霎时调度完毕,等到马匹并亲兵悉数渡江,立即分头而去。单说何成庸骤马疾驰,身后一骑飞奔而来:“何成庸,且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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