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淮鼎怎么死的?”白绍威冷不丁来了一句。

索勋刚起来的笑容凝固,“我难道没有告诉你吗?”

“索勋杀了张淮深,又要杀张淮鼎,可他得了这归义军节度使的位置,他能做到什么样子呢?”

“至少会比张淮深做的好。”

“未必呀,甘州回鹘近万人军队,西州回鹘虎视眈眈,你们内乱之后要拿什么去抵挡呢?”

“所以只杀了张淮深一家。”

“哈哈,这难道还是索勋的仁慈?”

“真正动手的可是张!淮!鼎!”索勋一字一顿。

“这难道有区别吗?”

索勋却沉默不语。

“我就说索勋怎么放心沙州和张淮鼎,他应该在沙州吧。”白绍威看向西边。

咻,一把匕首精准刺向白绍威心脏。

白绍威视线的左下角冒出伤害显示,玛德,23滴血。

白绍威震惊的看着面前的人,谁特喵一言不合扔匕首啊!

“咳咳,你是谁?”白绍威回想肚子疼的样子,装作命不久矣。

“索勋是我兄长,我是索朗,我与兄长相貌相近,经常被不熟悉的人认错,你未曾见过我们兄弟,自然认不出来。”

“为什么?”

“为什么,你可曾听过:

陇头路断人不行,胡骑夜入凉州城。

汉兵处处格斗死,一朝尽没陇西地。

驱我边人胡中去,散放牛羊食禾黍。

去年中国养子孙,今著毡裘学胡语。

谁能更使李轻车,重取凉州入汉家?

河西的汉儿不愿披发左衽、口说胡语,你可知死了多少人!

长安来的贵胄,你不知道啊!昔日河西多少汉儿……”

前面索朗赤红着眼,道尽那吐蕃占据时的屈辱。

哎,难道近代史的屈辱自己没体会过吗,高中时南京纪念日,学校放纪录片,看得自己又恨又气。

面前的人看着白绍威咬牙切齿的样子,默默道:“看来你那仙界也并不安宁。”

白绍威叹了口气,“我不过是个普通人,或幸或不幸,来到这里。

只是凑巧有了些机缘,又知道千年之后,那比五胡乱华还黑暗的时代,我或许可以做个普通人,可我既然来了此处,要是不做些什么,我心难安。”

索朗默然,紧接着又嘿嘿一笑,“又杀了一个好人呐。”这位至少一米九的壮汉竟像个痴呆一样。

索朗不知从哪又拔出了一个匕首,拿袖子擦了擦,就要朝着脖子送去。

白绍威大喝一声“呔!”

在索朗震惊的目光中,将心脏处的匕首慢慢拔了出来,竟只有几滴血顺着匕首间流下来。

白绍威将匕首扔到桌子上,“我是来杀人的,又不是来被人杀的,你这小匕首可伤不了我。”

索朗震惊的看了看桌上的匕首,又看了看白绍威染红的胸膛,最后停在白绍威被火把照的通红的脸上。

两边的亲卫都跑了过来,索朗挥了挥手,表示无事,白绍威也跟着挥手表示一切正常。

索朗的神情不知是哭还是笑,只是长叹一声,不知多少情感藏在了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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