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的天平在朝莫江流一方倾斜,可胜利有时近在眼前,却也若水中月,镜中花,好比追一个女孩,永远也不知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所有将领都想把握住一个“奇”字,可奇字何其难也,若人人皆能紧握此精髓,抓住那稍纵即逝的胜机,岂不人人皆名将?莫江流是天下名将,可刘民世此次却偏要横空出世。
明军大营内,硝烟四起,局面混乱不堪,残肢断臂,隋军尸体纵横倒地,伤员绝望躺倒静待等死,喊杀声,绝望嚎叫之音充斥整座大营。莫残天一记猛烈的劈砍,将冲过来的秦兵头颅狠狠斩下,他已全身皆是汗水,胳膊有些脱力,可他不敢懈怠,秦军黑甲铁骑正四下奔来,留守兵马已然全线崩溃。
时间回到一炷香之前,莫残天还在营帐内,就听得一阵急促的呼喊:“秦军袭营!”,此声如惊雷直炸寂静湖面,顿时波浪涛涛。他猛的一惊,迅速穿好甲胄,手握宝剑便出了营帐,正想要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可此刻他的脑海已经炸成一团,为何秦军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父亲战败了?还是另有原因?可他已经来不及细想,秦兵已朝他的方向汹涌杀来,一切敢于抵抗之人皆被斩杀。
仓促之下,寨门早已被突破,守着寨门的人见得宛若乌云漫天的黑甲秦骑携着山崩之势浩海而至,内心惊惧,当场临阵脱逃,秦军得以轻易杀入大营,无人组织抵御,整座大营的隋兵被杀得四散奔逃,毫无战心。
一名秦军骑兵企图从莫残天身后偷袭,眼看屠刀就要落下,不料却被一支箭支射中脑门,鲜血飞溅,倒地气绝身亡。只见从莫残天身后,一名骑着大马的胖脸胡须男子匆匆的赶来,手中紧握弓箭,显然方才那一箭是其射出,救下了莫残天,此人正是留守营地的李旭。
“请少将军朝后营走吧。”话音刚落,马鞭一挥,其毅然带着身边数百人逆流而去,面对数倍于己的秦兵,为将者泰山崩乱,而面色不改,三军溃败而无所惧,方是大丈夫!
李旭急忙调集弓箭手掩护被追杀的溃兵,立起旗帜,试图聚拢兵马,抵抗秦军攻势。可局势已经完全失控,兵找不到将,将寻不得兵,只收拢到了七八百人。
大寨边上秦军弓箭手不断的朝营内放箭,箭如雨下,隋军士兵正如同无头苍蝇一样被秦军骑兵无情驱赶,没有丝毫和敌人作战的勇气,最后被追上一刀从身后结果了性命。
李旭双目赤红,眼中似要喷出火来,这时一名部将劝道:“将军!寨门已被突破,局面已无可挽回,秦军出现在此处,可能莫帅那边也完了。。。”这部将正欲再言,可剑光一闪,其人便身首异处,脖颈处翻涌出一条条血线,端地骇人。
“凡敢动摇军心者,杀无赦!”李旭咬着牙寒声道,他追随莫江流多年,深得信任,无论如此他都决心死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丢掉手上的弓箭,从左右接过长枪,带着这些人马直冲秦兵侧翼。
秦军万万没想到隋军居然还敢反击,李旭的人马中有三四百骑兵,而秦军骑兵已经散开,于营寨内四处追杀闻风丧胆的隋兵,面对李旭的冲击有些力不从心。
被李旭冲入人海,顿时一阵人仰马翻,一阵厮杀越过秦军群中,李旭又调转马头回身继续冲击,李旭刺死了秦军一名将官,其尸身跌落马下,惨遭践踏,秦军一时惊惧,陷入混乱,许多隋兵得以逃生。
营外,刘民世也注意到了李旭,可他未放在心上,事情比想象的要顺利许多,他本以为陈之青会派出一支兵马支援他,可陈之青昨夜给他回信,表示不参与此事,还说自己败给莫江流乃是兵家常事,可出于名将骄傲,他不屑于从背后捅人一刀,何况南明并没有参战。
刘民世看了信,明白了陈之青的想法,莫江流和他都是名将榜上的人,爱惜自己的羽毛,珍惜声誉,他要是出兵,背后捅人一刀,就算莫江流败了,天下人也会说陈之青没有风骨,小人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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