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天黑,陈跃进终于回到家,样子像极了乞丐!
“幺爹,是幺爹,幺爹回来咯!”
小侄子仔细辨认后大概觉得很成功,欢快地满地跑!
二嫂提着猪食出来,也愣了一愣。认是认识,只是鬼样子咋搞这么磕搀?
头顶鸡窝头,上面好几根茅草;身上更是,挂满草茎叶子。仔细看看,脸上血珠子有点模糊不清,主要一张脸被汗水打湿后,那个树林灰再加点血珠搅拌,看着就留下一对眼珠子活的。
关键陈跃进还把两条裤腿挽到膝盖上,裤子布料摩擦着伤口会痛。腿上一条条的血迹,像极了爬满的大蜈蚣。
“老幺,你掉进山茅坑了?”
二嫂觉得并不好形容,所以拿个不那么形象的山茅坑顶上去。山茅坑顾名思义,挖山上的茅坑。农村人怕播种的那几天忙不过来,会在相对没那么忙碌的冬天把粪送上山装山茅坑里,播种启用。
但用完后会长满各种杂草,甚至会被人扔很多垃圾,解决大小便等。很脏、很乱、掉进去很舒服。
陈跃进暼他一眼,不想搭理她。身上火辣辣的痛,还痒,应该进了毛毛虫。
这时候大嫂也探出头。本不想露脸的,主要是掉茅坑里的老幺很吸引她。
“老幺,你这是?”
前几天才发生过买卖屁眼的事,可一家人不能记仇,红过脸后要尽快翻篇,大嫂和陈跃进都懂。
“遇见了个穿红衣服的,吓得我屁滚尿流,从丝茅坡上滚下来。”
大嫂看向二嫂,二嫂也看看自己的上衣,可不是大红色?刚结婚一年的小媳妇,大红色多喜庆?
“老幺,你滚蛋!”
声音很尖利,陈跃进的步子踏得大而稳健,钻进家门。啥不说,洗个澡先。
陈母从厨房出来,没看见人,到是先看见篮子,于是揭开看看收获。
小侄女陈苗带着弟弟也跑过来凑热闹。他叫陈苗,是因为她妈妈是苗族,汉名李淑芬。
“奶,幺爹采好多菌子。”
陈母也吓一跳,仔细观察最上面的菌子是不是毒蘑菇。别怀疑,这是每个山里人见菌子第一时间会想的事情。
也别怀疑陈母几十岁的人了还一眼认不出紫褐牛肝菌来。她拿起一朵到手里掐一掐,不变色,首先判断不是见手青。正好陈父从外面进来,便问:“是紫牛肝吧?”
陈父接过,也掐了一下,确定:“是紫牛肝。”
明明长在菌子窝里,但不管是多老多有见识的老人,他们也许可以叫出很多菌子的土名,却也特别容易搞混淆。比如牛肝菌类里面有毒的没毒的好多种,没认真研究过的谁能全分辨清楚?怎么看长得都大同小异。
他们常吃的菌子,通常只有那几种祖祖辈辈用命验证过的普世无毒菌。有见识多一些的,那么就敢多吃几样。
反正吃菌就看每个家庭对菌子的认知吧!
到是见手青,基本所有人都知道它有毒,可所有人偶尔还是会忍不住弄点来试试,根本忍不住。
所以,陈跃进比这个时代的人更大的优势就是,认知更广博。并且又多三十年采菌经验,什么菌子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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