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正好,斜洒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一座白色石桥静静地横跨两岸。
胡同巷子静谧无声,宁静而幽远。桥的另一头,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好生怪哉。
武羡踏着青石板,拐了几道弯,便走出了巷子,站在桥上寻摸。
前方,一座古朴典雅的建筑,屋顶铺着绿瓦,门楣上挂有一块鎏金匾额,上面刻有“武涧堂”三个大字。
笔力遒劲,有一股快意恩仇的侠气,跟门口繁体字对联不搭调。
他的视线移向门口,那幅清新脱俗的对联,上联是:洗净凡尘心自静,下联是:涤除杂念水长清,字迹飘逸,透露出一股超凡脱俗的气息。
环绕武涧堂的是青砖瓦灰的老宅,墙面斑驳。
墙根底下,十几株老槐挺拔而立,叶子微微发黄,青石板铺就的地面上,散落着些许黄叶。
槐树下,停着一辆黑色轿车。
武羡正欲下桥,后边蹭蹭跑过一人来,不慎撞了他的胳膊。
那人连忙回头说:“对不住!”愣了一下,又急忙朝澡堂子的方向赶去。
走进澡堂子,柜台的师傅就说:“老路,今儿个咋来泡澡了,还带个俊小子。”
“甭废话,来俩竹牌,一个光牌,一个老三样。老张,有空的话,去看望下东家,有事儿。”老路口中的老三样,就是剃头、搓澡、修脚。
老路交了钱,拿过泡澡的竹牌和柜子的铁皮牌,拉着武羡往里走。
“得嘞,您二位请,掀起帘子瞅着点儿道,里面请——。”柜台张把尾音拖得好长,微微喘了口气,老没喊都生分了。
他拿眼喵了喵了老路他俩的背影,心里也纳闷,这是有啥事儿?
武羡撩过白帘子,走进休息间,一行一行隔板相连有序地分布在屋子四周,每一排隔板间有两张窄床,窄床之间还有个木头柜子。
这里的人,有下棋的,有斗蛐蛐的,有看报的,……大多数是大爷们,年轻的要少些。
武羡在找铺位时,偶然间碰到了一位西洋人,人高马大,光着膀子,袒露胸毛,也不知道在瞎转悠。
这是武羡第一次遇到外国人,还多瞧了几眼,跟山里的猿猴似的,人怎么能长成这样呢?
老路看到相熟的就唠叨几下,顺便向众人介绍了武羡,大家纷纷夸赞武羡长得俊。
这一路盛赞之下,武羡学到了一项新技能——嗯。
找到铺位,老路麻利地脱光了衣服裹上浴巾,把衣服塞进木头柜锁好。
武羡照葫芦画瓢,脱衣服时环顾了四周,发现周围的大爷们都伸长了脖子,一个个贼兮兮的。
其中有一位大爷和刚才遇到的那位金毛老外,他俩的目光尤为热切。
武羡朝那位大爷望了一眼,对方回以一个和善的笑容。
“面如琢玉,眼若流星,腰细猿臂,彪腹狼腰,澡堂出了个锦马超。虽无虎体,但这孩子有股子灵性,演个少年马超足以。”王伏林心中暗自赞叹。
“老哥,您认识那两位?”王伏林问向对座的老大爷。
“老路咱是认识的,跟他一块儿来的少年倒是不知道。”
“哦。”
那位西洋人叫费尔罗,在他眼里,东方人的脸都长得差不多,没特色,如果不熟悉,根本记不住对方的长相,这一回他记住了这个东方小子。
赤着上半身的武羡,展现出身体线条的匀称柔韧之美,这是美学和力量结合的精华所在。
再加上东方人特有的细腻肌肤,形成了一种自然人体之美,像海洋中疾速穿梭的海豚,又似车道飞驰的赛车。
这是他梦中完美的艺术品,他的海豚,他的超跑。
剃头师傅瞅着眼前的小伙子,心里头寻思着,本来觉得这孩子长得就挺俊的,没想到剃完头更俊了。
一开始,按照他的想法,不剃头,就简单修一修,把长发留住得了。
可架不住旁边的老路啊!问这小子,光知道“嗯”,除了“嗯”就不会说别的了,最后还是剃了个寸头。
不过,这个寸头看起来更有烟火气,长发是更好看些,但总觉着少点啥,剃头师傅琢磨着。
“对喽,不是人儿,是话本里的仙。”剃头师傅兴奋地拳掌相击,叫了声好彩。
他瞅了瞅,道:“人呢?”
武羡一边走,一边轻抚着刚剃好的寸头,感觉后脑勺嗖嗖冒凉风,挺不习惯。
就这样,他一路来到了烟气弥漫,热气腾腾的泡澡间。
泡澡的池子是由白色的小方砖砌砖成。
其中有两个大水池是温水池,三个不大不小的是热水池,最小是的烫水池。
池子边上,摆着几张搓澡凳,另一侧安装着淋浴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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