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回到寝殿,珈泽婴在抚琴,小樱伏在他的肩上。他的琴技在姑射山算不得拔尖,横霜君的琴技才是冠绝天下,不过在刘政听来,师尊随便撩拨琴弦,就已足够悦耳动听。

他轻轻的走了进去,珈泽婴并不看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被冷淡,他也没有任何的不悦。

冯总管整天看着这两人如此别扭又冷淡的相处,陛下还不许任何侍卫进入内殿。冯总管生怕哪一天仙君大人不高兴,突然给陛下一剑,毕竟当年他亲眼看到,这位仙君大人是怎么把陛下捅了几个血窟窿。

当他把这个担忧告诉禁军统领秦将军的时候,秦将军只是淡然一笑:“仙君若想杀陛下,陛下早就不在了。况且仙君即使是让陛下自裁,陛下恐怕都不会犹豫。”

听了一阵十面埋伏之后,刘政突然开口:“你想离开这里吗?”

琴声戛然而止,珈泽婴有些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刘政。

“你变女相给我看看吧,多年未见了,我想给你入画。就算你走前留给我的念想吧”刘政坐在地上,伏在珈泽婴的膝上,如同自己儿时一般。

珈泽婴似乎不敢相信刘政这样会轻易的放了自己,他狐疑的盯着刘政。

“我已年近四十,群臣逼得紧,我。。。还是放了你吧,你走后,我再立后。”刘政似乎情绪很低落,将小樱抱下去,自己将头埋在了珈泽婴的膝间。

珈泽婴苦笑了一下,世间对错本无凭,自古多有痴情人,只是,君为江山我为君。

可笑自己还每天劝着自己,如何放下那蚀骨之痛,既往不咎。

阿政是自己的劫,是业障,是孽缘。承影仙君不怕情深不寿,更不怕慧极早夭。虽被负心,却依然甘愿再次为他折断逍遥。

却不想,要被再次负心了。

这样也好,起码自己可以离开这无间的煎熬了。这负心人原本就是如此的,不是吗?所以不必失落,只是解脱。

刘政突然感觉所伏身躯的身量有了变化,抬头一看,只见一位倾国容色的女子出现在前面,那样的美貌堪比昊日与明月,所以去了一趟草原,就让乌力瀚丢了魂魄吧。如今哈拉日穆大汉已颐养天年,由大王子乌力瀚主政,草原王庭和他来往的每封书信里,最后一句永远都是:承影君安?

想到此处,他的眼神猝然一变,刘政用几乎瞬间的动作,抬起珈泽婴的脚,给他在脚踝上套了一个脚链,那脚链似乎有生命一般,套上之后就隐入皮肤。

珈泽婴顿感不妙,立马起身,检查周身却不见异常,正欲松口气,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片刻之后,珈泽婴大惊失色:“阿政,你哪里来的锁灵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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