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枫想了想,终于还是开了口,“我们几个吃酒那天……陆少卿也在……也在醉乡楼。”

关竹:“陆少卿那天和一个朋友在醉乡楼二楼的厢房里,确认无误!”

【绿营的领头人,大理寺少卿陆展图!】

【难道向推事院告密的人是他?】

【想想那天推事院的赖敬诚上门拿人时,迎接他的也有陆展图在……】

【若真的是陆展图告密,大理寺蓝营和绿营之间的争斗就……这都不能算是暗中较劲了,这已经是罗织构陷了!】

不懂就问!

“咱大理寺执事厅的三个营,互相之间关系如何?真的是老死不相往来吗?”

——三个营的兄弟们本来也没什么太深的嫌隙,不过三个头头之间,确实是明争暗斗的很厉害!

——红营的明寺正,为人正派,不过有点老旧的观点,咱们和他没什么矛盾,但也谈不到一起去。

——主要是咱们蓝营和他们绿营之间,互相看不顺眼,较真的厉害。

——陆少卿这人话不多,心眼却多的很,我不喜欢他!跟咱的范头儿没法比!

——绿营的其他人也都和他们的首领陆少卿差不多,平时净整些邪乎的!

——要说后来咱范头儿和陆少卿真正互相看不顺眼,还是得从前任大理寺卿吴老辞官说起。

——当时为了那个案子,叫,叫什么来着的,对,天官案!陆少卿就是明确反对大理寺为裴氏上谏翻案的。

【又是天官悬案!】

【又是这个神奇的河东裴氏案!】

将七人送走,严邶静手上忙着今天的工作,案情录事。

然后写好昨晚故去同僚的祭礼文案和抚恤金申领单,递交账房。

脑中盘算着这河东裴氏案,该从何处调查。

【唉,这查案的事儿本来该交给老公去办的,可惜他还没进大理寺呢。】

【想来想去,还是要等毕公子养好了伤,去晋王府见一见。】

耐着性子就这么挨过了三天,晋王府今天来了一个传话的人,说是要请大理寺严主簿去一趟!

【看来毕公子的伤已经没有危险了!】

可以进晋王府了,上次送毕公子去只看了看门面,这次仔细观察了一番晋王府内部。

【一样的亭廊曲折,屋瓦绵延,害!和严府内部大差不差!】

耐人寻味的是今天王爷和王妃都不在府上,不知道这是不是毕公子特意选择的见面时机。

这时一位晋王府管家模样的人上前,呈递了一个装着衣物的礼盒!

“严小姐,这是王妃特意吩咐人为您订做的衣饰!”

【哇!晋王妃送咱的高定!不知道有没有蕾丝花边或者大开衩哈哈哈!】

【冲这个衣饰盒,原来“公公”和“婆婆”不是恰好不在府上,而是故意回避我呢啊!】

严邶静谢过,稍稍掀起衣饰盒一角,里面是一件叠的平平整整的女官尚服。

大红色的官裙,黑色的束腰带,既显女子的婀娜婉仪,又有朝堂的端庄肃穆。

【看来那天在大理寺见了“公公”晋王之后,他回去便和媳妇儿说了这事,晋王府的人已经知道自己这个“准儿媳妇”回了洛阳,还在大理寺里找了个差事做。】

【“婆婆”实在是有心了!】

【只是可惜不敢穿啊!咱还是瞒着家里偷偷打工挣钱的呢!】

【这要是每天穿了这套衣服出门,岂不是整个严府都知道自己在大理寺上班了?】

不管怎样,先接下来,谢过晋王妃。

毕公子看起来气色好了很多,晋王府的郎中,医疗水准还是在线的。

“严小姐,谢谢你那天的救命之恩!”

“你没事就好,听说,你有些话,只肯见了我才说?……”

“严小姐,确实有件事要烦劳你,希望你能代替我去醉乡楼传一个口信!”

“是什么口信?传给谁?”

“这些恕我不能相告!你只需要去醉乡楼,买一壶黄酒,让小二代为温酒,只说是祭奠先人用的就好!”

【醉乡楼?居然又是醉乡楼?】

【这里面有什么巧合吗?】

【不管了,看他自己都还没把气喘匀,就急着找我来传这个讯息,一定很重要,先答应下来吧……】

“好,毕公子请放心,我出门后立刻就去醉乡楼!”

“实在是多谢严小姐了!”

“虽然我知道不该多问,可还是忍不住想问,那些推事院的人干嘛要为难你?真正的原因,你是不是只和我说了一半?”

“严小姐多次救我,是大恩之人,本不该有诳语……”毕以文感慨着,“我,我原是天官案后人,按株连之法,早该在九年前就应推首问斩……”

“能够一直苟活到今日,原本不该再有其他非分之想。只是一来所欠恩情太多,二来身上还有先父遗托……”

“严小姐慧智兰心,想必已经猜到了我一直庇护的是何人,他就是当年天官案主犯裴大人家的三少爷!……”

“只不过他现在真正的身份为何,避居何地,化身何名,这些,恕我不能据实以告了!即便是在推事院中,那些人也没能让我开口……”

【哇!这个真没想到!】

【之前早听闻推事院逼供手段骇人听闻,后堂一列刑具森严,所审讯之人只需看上一眼,就有九成吓破了胆,开始随口诬陷招供了。】

【而这毕公子看起来文弱,却经住了推事院的严苛酷刑,实在是让人不可思议。】

【也由此可见他心中信念之坚韧,所守护之人的重要!】

【裴氏三少爷!】

【裴定方!】

【毕公子让我去醉乡楼传达的信息,一定是给这个裴定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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