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太后说着说着,又忍不住抹起了眼泪,殿内的气氛更显凝重了起来。

看着眼前流泪的孙太后,朱祁钰心中也是不由的赞叹,这演技不得吊打后世各路明星。

一番话讲的入情入理,不知道人还以为平素对于他这个庶子有都么的关心。

在他的记忆中,孙太后对于他和母亲态度可是恶劣至极,从没给过一分好脸色。

但是在群臣面前,确是一副照顾有加的模样,确实让他感到了一些生理不适,恶心!

不过心里在怎么不爽,礼仪可是万万不能缺失的,朱祁钰连忙起身,躬身道:“臣偶感寒症,此时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劳烦太后娘娘挂心了。”

说到这,他突然话锋一转,问道:“只是不知出了什么大事,竟然让娘娘用噩耗二字,此时皇兄应该正在与瓦剌激战,这种凶险之词,还是不要轻易出口的好。”

哼哼,不就是比恶心么,你恶心我,那就别怪我恶心你了。

比阴谋鬼计,宫斗手段,那我甘拜下风,但是要比阴阳怪气,就我这网与人互喷多年的经验,十个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而且我恶心你,还恶心的光明磊落,义正辞严,让你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孙太后听这朱祁钰提起皇帝,也是一时顿了顿,只觉得一股无名怒火燃了起来,却难以发作。

军报今日才送入宫城,乃是由兵部侍郎于谦亲自送达,朱祁钰确是半夜才刚刚醒来,根本不可能知晓军报内容,这有太医可以作证。

所谓不知者不罪,她便是心中怒火难消,也只得忍着,还得夸谢朱祁钰说的有理。

周围的众为臣子,则更加的料想不到了,只当是朱祁钰真的挂念兄长而已。

孙太后抬眼朝看向朱祁钰,见他脸色苍白,站立了这片刻,双腿甚至有些抖动,确实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

平日里的朱祁钰唯唯诺诺,胆小怕事,刚才的一番话说得又情真意切,心中不由得悠悠叹了一声。

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吧,今天的变故实在太大,即便见惯了大风大浪,此时也有些心有不逮了。

孙太后止住抽泣,用手帕擦了擦脸泪痕,摆了摆手道:“什么噩耗还是让于侍郎说吧。”

话音刚落,只见一旁一名清瘦的男子站起身来,躬身一拜道:“臣于谦遵太后口谕。”

朱祁钰也终于有机会,亲眼目睹一下这位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的大明柱石真容。

此时于谦接着说道:“昨夜丑时三刻,臣在府中准备安歇,接兵部值守郎中传信,有怀来卫千户梁贵奉谕入京,有紧急军情禀奏。”

“听闻是前线军情,臣不敢怠慢,即刻赶至兵部召见梁贵,梁贵声称,受陛下随侍锦衣卫校尉袁彬传话,大军于土木堡遭虏贼合击,全军几遭覆灭,勋戚大臣死伤殆尽,所幸祖宗保佑,陛下圣驾安好,但此时已经陷于瓦剌人之手。”

“后袁彬又传了陛下口谕,命梁贵火速入京,取九龙蟒,珍珠六托,金二百两,银四百两,赏赐也先,以迎回圣驾。”

“兹事体大,臣不敢擅专,于是命兵部严锁大门,值守之人一律不得出入,臣携军报连夜入宫,面禀皇太后。”

于谦语速并不是很快,一件件一桩桩讲的清清楚楚。

前世只知道朱祁镇被俘,现在才知还有梁贵入京,袁彬传谕这些事。

虽然早就知道事情结果,但是朱祁钰还是得假装毫不知情,做戏还是要做全套的。

连忙直视于谦追问道:“二十万大军,三十万民夫合计五十余万之众,怎能一夜之间便全军尽没。”

“此事实在太过骇人,粱贵一家之言,实在难以让人信服。”

听了朱祁钰的追问,于谦拧着眉毛重重地叹了口气。

“臣也希望这些只是梁贵的骗局,但是就在臣入宫之前,镇守居庸关总兵官都指挥佥事孙斌来也以送来军报,言我军于土木堡大败,死伤不计其数,圣驾失踪,生死不知,已遣官军四处搜寻,详细军报待统计完成后,再行禀奏。”

(感谢观众老爷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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