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葳笑骂他:“蠢。”

“你就非得咬吗?”

“说你是小屁孩还不服气。”

路禛又不服气了,动动唇刚要反驳,猛地睁大双眼——

玄葳低头堵住了他的唇。

温软轻柔的吮吻间,传来含糊不清的一句:“学着点。”

小狗想,这真是世上最幸福的惩罚。

如果惩罚完,主人能让他抱着睡,就更幸福了。

但是主人嫌他身上太热,又嫌他蹭个没完太硌,不让他上床睡。

他只能独自在软榻上辗转反侧咬被角。

燥。

难受。

憋得慌。

长夜漫漫。

孤枕难眠啊。

……

翌日。

玄葳在床上醒来,看见窗边榻上的人正在打坐。

她一睁眼,路禛就似有所感地看过来。

玄葳懒洋洋坐起,了然地笑。

“一晚上没睡?”

路禛想起昨晚的亲亲,耳根红红地点头,分外诚实:“睡不着。”

玄葳冷哼一声,不吃他这套。

乖顺、委屈、示弱都是曾经的撒娇手段升级衍化版,小狗惯会用那双眼睛让人心软,以达到讨食的目的。

昨晚到后来,她的唇都快磨破了。

玄葳下床穿衣穿鞋,没再给他眼神。

只有一句凉凉的:“年纪轻轻还是克制点好,清心寡欲才有助于修炼。”

路禛心虚地摸摸鼻子。

收拾完东西退了房间,两人按计划去了嬴家。

赢家大门没人守,唯有两只黑鹰,一左一右栖息在高耸的房檐上。

它们相当于千里眼,监视着周遭一切,只要有异动,里头的人立刻就会知道。

玄葳和路禛在门外安静等着。

果然,嬴婵很快就出来了。

许是胡黎提前知会过她,她没有问人来意,也不做无用的寒暄,而是直接将人带到她那一脉的住处。

这一处院落很冷清,唯有花草野蛮生长,一看就无人打理。

不难想象嬴婵在嬴家的处境。

父母双亡,哥哥昏迷,为数不多的好友前阵子还死了一个。

委实独木难支。

进了院子关上门,嬴婵转身就要对他们行拜谢之礼。

路禛有些无措,而玄葳伸手拦住她动作。

她神情平淡,“要谢,也等我们真能把人救醒再说。”

嬴婵诚恳道:“你们愿意来这一趟,我就很感谢了。”

她带着两人来到院落东边的一个屋子。

屋子里所有家具摆设都干净整洁,即使这里的主人已经昏迷十年,但他的亲人还是将他的一切原样保存,期盼他有朝一日能醒来。

床上躺着一个十分俊逸的青年。

面色红润,呼吸均匀,乍一看根本不像中毒昏迷的人,仿佛只是陷入了深度睡眠。

玄葳执起他的手腕探了探脉,并无异常。

她又将手置于他额前,释放灵力,闭眼感受了一番。

片刻后,玄葳拧起眉,收回手。

“嬴骁是在什么契机下昏迷的?”

嬴婵回答:“我兄长升入明境期后就跟嬴家几名弟子一起出门历练,很多地方都去过,不过陷入昏迷,是在大陆东边的仙人岛。”

“至于为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那几名弟子说事发之时他们都晕了过去,但清醒后并无大碍,唯有我哥迟迟不醒。”

“仙人岛上奇花异草众多,故而长老们都推测我哥是中了奇毒才会如此。”

“不是。”玄葳笃定道。

“他没中毒。”

“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压制了他的魂魄,或者说,有另一缕残魂在跟他争抢这具身体。”

“他之所以不醒,是因为他不愿让残魂侵占他的身体,宁可封闭自己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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