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云空目不斜视，怀里还抱着昏昏欲睡的蓝又苗。
“我以为你不在乎那些闲言碎语。”
蓝又萱显现出惊讶的神情：“我一个女儿家怎会不在乎？更何况我不在乎自己的，也要在乎你的，我名声也就这样了，连累你就过意不去了。”
水云空不再开口说话，蓝又萱偷瞄了一下他，一脸的正气，连空气都变得冰凉。
直到她家大门外，水云空才将蓝又苗送还她怀里，转头就走，连句招呼都不打。
“这人怕是精神不好吧？阴晴不定的，我有说错什么吗……”
蓝又萱万分费解，忍不住对蓝又苏叨咕。
“大概是乏了，阿姐，我眼睛快睁不开了，今天能不能不洗澡？”
“不能！”
蓝又萱只要立起眼珠子，蓝又苏就一个不字都不敢说。
回去的路是下坡，水云空走得并不快，夜风清爽，一轮皓月跟着走。
他懊恼最近的情绪有些失控，这些年从没如此过。
田埂边的野草齐刷刷的摆着头，又惦记起业城，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能安逸几时。
水云天赶着马车送徐九凤时，蓝又萱正扎着围裙，头上裹着布打扫二楼。
水云天将她包裹送至东厢房。
“你在弄什么？”
徐九凤看她这身装扮有些想笑。
“我想着将二楼拾掇出来，总不能让你在厢房里出嫁吧。”
“你肯收留我，我都感激万分了，别太费心了。”
“哪里费什么心，早晚都是要收拾出来的，前几日重新刷的桐油干了，只剩下打扫干净摆上家具就成了。”
徐九凤听闻忙对向水云天：“要不你辛苦些，帮忙打扫出来？好几个屋子，又萱自己要忙到什么时候去。”
“行，我先回趟家，再把云谣接来，她整日无所事事的。”
蓝又萱连连摆手：“你们家里要忙的事多，有个两天这里就能收拾出来了，不必麻烦。”
“不麻烦，人多干的快。”
水云天边说边往外走。
蓝又萱其实是不想别人踏足这里，谁让自己又揽下这个烂摊子。
徐九凤随她去了二楼，边走边称奇：“这房子让你收拾的真不错，听云天说，这里原来特别荒凉，村里的人都不敢靠近。”
“这里死过人，还不止一个，村里人说是凶宅，不然也轮不到我大爹买下来。”
“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什么凶宅不凶宅的，反倒更安静，你要实在忌讳，等我日后去镇上给你求几道符贴上。”
蓝又萱笑笑：“那倒不必，可能我们姐几个天生邪骨头，能降得住这里，住了这么久倒没什么灾病。”
屋子里还有味道，家具都摆在各个房间的地中间。
“这房子可不是普通人家能住上的，这些年我走南闯北见得多一些，可惜了这上好的房子被说成凶宅。”
“若不是凶宅我也是住不起的啊，你看看那些家具翻新后跟新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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