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城的十一月,一场初雪将万物披上银装。

寒冷的西风从内陆吹来,令不少行人纷纷加快脚步想要回到温暖的家中。

可城西偏偏有这么一批人他们穿着单薄的衣裳,口中吟诵经文向众人传教。

城东也是如此不过却不是传教,而是摆摊免费为百姓看病。

城北则聚集了一大群文人,他们满脸虔诚像是来朝圣一般聚集在一起等待着今日的经学演讲。

城南楚王府内李纲轻捋胡须正在听尉迟恭说话:“李师城西的秃驴、城东的道士、城北的杜贼除了传教看病讲经外并未有其他动作,学院外也没见到他们的人!”

李纲微微颔首眉头依旧不展:“柴将军怎么说?”

尉迟咧咧嘴:“柴将军说了要是这些乱臣贼子敢闹事便都一勺烩了,反正他是王爷的姐夫,谁想对王爷不利就要先过他这关!”

听着柴绍霸气的宣言李纲眉头稍展:“不可大意,如今三教云集看似问罪,实则是一次试探如今三教九流云集河东所图甚大!”

尉迟恭冷哼一声:“某不管他们是何人,凡是想要对王爷不利的某便让他尝尝马槊的威力!”

李纲叹了口气:“今日才是第一天,他们这是在造势,等着吧这几日城中怕是不会消停的!”

话音刚落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便从远处传来。

哭丧着脸的刘庄从外闯进前堂:“李师不好了!王爷他病倒了!”

“什么!”

尉迟恭八尺高的汉子此刻怒火滔天,一脸狰狞。

堂中李纲稳如泰山:“莫慌!慢慢说!”

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刘庄被尉迟一把薅起:“到底怎么回事!”

猩红的眼眸带着野兽般的杀机。

“尉迟放下他,此事有些蹊跷且听其说完。”

宛如发疯公牛般的尉迟还是有些理智的,他将刘庄丢在地上。

“噗通!”

双膝跪地的刘庄眼角含泪:“今日清晨我见孙道长在门外熬药便想上前询问王爷为何还没起来,孙道长说王爷昨日受了风寒正在床上休息。

可是我想进药庐里面看看王爷孙道长不许还把我赶出来了,说王爷病的很重不能见风!”

座椅上李纲面色如常,一旁的尉迟恭先发作了:“我就知道这老道士不是好人,亏李师和王爷如此信任他,结果王爷刚去没几天就病倒了!看我这就去砸了他的药庐把王爷接回来!”

“住口!”

李纲猛然站起身来,胡须再次无风自动:“孙道长乃是天下名医,如今王爷在他那里是最好的,你可知王爷为了留下孙道长将那块最珍贵的透明琉璃都送给了他,尉迟莫要添乱了!”

经李师这番训斥,黑脸的尉迟恭脸色更黑了,不过也暂时压下了寻仇的心。

转过头李纲对刘庄问道:“昨夜药庐可有人去过?”

刘庄摇摇头:“没有整个药庐除了上课的学生无人接近,玄甲队的弟兄们早已埋伏在哪了,就算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刘庄坚定的话语令李纲神态放松不少,其轻轻坐回椅上:“那便是真的了!”

尉迟恭满脸疑惑:“李师何意?”

李纲轻轻吐出一口气:“既然无人接近药庐孙道长也未示警那就表示云小子是真病了,既然病了那便治疗就是了,有孙道长在一旁看护自然无忧!”

跪在地上的刘庄一听立马站起身来:“这么说王爷是真病了!”

李纲微微点头端起早已凉透的茶碗轻轻饮下一口,彻骨的茶水令其愈发振奋。

“尉迟如今云小子生病了是件好事,你不要去打扰更不要做其他动作就给我盯死了那些三教的人,把他们的动向及时汇报给我!”

尉迟拱手:“末将遵命!”

李纲看向刘庄:“你继续回去看顾云小子,切记这城里的消息一概不许他知道,既然病了那就歇歇这河东离开了他照样是大唐的领土,一群乌合之众还想动摇他们也配!”

刘庄猛地点头快速起身向着城郊而去。

城郊工业学院,药庐中的李智云正在打摆子孙道长刚将一碗发汗的药汁灌进其腹中。

“道长我是不是要死了?”

额头滚烫的李智云呓语着。

孙道长头也会:“是啊,如今风邪入体再加上昨日那一刀你小子快要完蛋了!”

李智云虚弱的抽动嘴角眉眼间带着一抹笑意:“老孙你骗我,我可是王爷要是快死了怎么不见其他人来给我送行!”

孙道长回过头望向闭着眼的李智云:“小子老夫这有一副蒙汗药吃了之后保证你睡上三天三夜,到那时候你的病就好了!”

不知何时李智云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隙其缓缓道:“老孙你们到底瞒着我什么事!”

寂静忽然占满了整个药庐。

“呵呵!算了你不想说我也不强求,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才瞒着我的,只是老孙下次说谎的时候记得收敛表情,之前你愧疚的眼神都要溢出来了!”

孙道长凝视着病床上的小子一股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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