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谈起二人猜测几十年的问题。

沈润云心中依然存有些许难以置信。

但转念一想,大千世界中,有很多是他们没办法去认证的事。

就好比,他们沈家人的眼睛,可以随时随地催眠别人。

这种话说出去,同样叫人难以相信。

景薄天格外谨慎地收起两幅画卷,小心将画卷归置原位。

他走回红木沙发,落座。

掌心搭放于木椅扶手,嗓音低沉:“景湛出生不久,我就同你说过。

他与画中先祖的样貌十分肖似,尤其是眉心那一点红痣。”

沈润云跟了过去,坐至他对面,“其实,初次见到顾小姐的那天,

我心中也是有一些确认的。

尤其是在明确知道无法催眠她的时候。”

“只不过……”他停顿了下,“就如同您所猜疑的,

如果景少爷就是景氏祖先,那他们此时生活在现代。

并没有生活于千百年前,又如何育养出景氏后人?”

景薄天摩挲着红木扶手。

缠困他心中多年的疑惑始终是这点。

二人即是现代相遇,又怎么绵延出他们这些后人?

族谱对此记载的并不全面。

除了诅咒破解之法,就只说要他们牢记,历代子孙必须相传画卷。

等到眉心有痣的孩童出生,那半狐少女,过不了多久自然会出现。

先祖所留的方位,正是温家孤儿院。

自从景湛出生,他们每年都会派人去孤儿院调查。

几年下来,他们没有寻到半点有关狐女的消息。

直到景湛大了些,有分辨意识。

他便想着,让景湛自己去找。

或许,命定会帮他寻到。

假设,景氏家族生存在一个循环圈中。

那找到之后呢?

是该想办法把他们送回去,还是留在这?

若是送回去,又要如何传送?

先祖不准他们参与两人的感情问题。

他自己也怕,倘若插手过多,会破坏循环规律。

但事关景氏家族传承至关重要的事。

又为何不多做些记载?

景薄天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

话锋突然转回一开始聊的问题。

“培训的事,想来,是我太操之过急,今天差点酿成大错。”

闻言,沈润云狠狠吃了一惊。

两人自小一起长大。

这还是他第一次从景薄天口中听出真诚的愧疚感。

景薄天合起疲倦的眼睛。

沉声道:“当年,温家那孩子认死理,非要让景琛把人还给他。

最后,赔了一双腿不说,连命都搭进去了。”

“这件事怪不得您。”沈润云接过话:“景先生的脾气秉性您清楚,他认定的东西,只能掌控于他手中。”

沈润云叹了口气,“景先生的身体状况,一天比一天差,依我看,他快撑到极限了。”

“一切都是命数。”景薄天睁开双眸,声音悠远:“我利用楚温两家,达到了目的,但愿羡安那孩子……”

景薄天指节点了点沙发椅面,沉声浑厚道:“能有个好命数。”

至少,别像他父亲那样……

怒号刺骨的寒风在空中肆虐,吹得松柏“飒飒簌簌”地作响。

许进领完罚,打电话来通知李伯,最近这段时间都没办法下床。

要麻烦他一个人照顾景湛与顾清越二人。

李伯挂了电话,心底也是颤颤巍巍地打哆嗦。

景湛病发的很突然,并且这次病发跟以往都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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