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进入现场的人都无可置疑的会被那猎奇的场面所吸引,紧接着是散落在旁边的花瓶碎片。于是自然而然地得出能够说服自己的结论:即被害人是被人用花瓶砸碎头壳死去的。

但回过头仔细想想,这种结论是否太过顺利,以至于理所应当了呢?云强烈的怀疑着这么一种可能:受害人真正的死因并非如此,猎奇的杀人方式和掉落的花瓶只是转移视线的障眼法,真正的关键还是冰山一角。

因为为了不引起怀疑,云在离开的时候尽量做到了还原现场,于是结云的人才能知道这里原本是密室的事实。同样,也是同样的理由,云并没有详细检查过尸体。

现在要推测尸体真正的死亡原因,对于人来说真是遗憾之至。但云能够在感知宫殿中复原出当时的场景。

他闭上眼睛,意思逐渐沉下去,仿佛他已经不在灵峰的这栋小屋内,而在那是的现场。他在心灵中模拟出了原原本本的环境。

在模拟之中,他不再是古龙的外形,而是一个普通人类,穿越前的自己。他走到尸体旁边,脚下穿着的轻薄的运动鞋柔软的鞋底并未在地面上想起脚步声,他轻轻的走在上面。久违的看到了自己的双手。

鞋底传来粘稠的触感,他已经走在了血泊上面。在大厅里无法直接看到外面,微弱的月光从另外开门的两间小屋里透进来,下面就是尸体。

他--暂且称呼为他吧,少年有着自己的名字,但他终究也只是名为云的古龙制造出来的幻影罢了。他蹲下伸去,修长的手指碰到了冰凉的颈部。这是一双好看的手,理应是在钢琴上演奏,但他又是那么冰凉不适合演奏恢弘的古典音乐,反而正适合与这尸体打着交道。

深夜,外面气温很低,又开着一扇窗户。尸体的温度下降的要快的多。不过是今晚下午的死亡时间已经足够精准,不需要另加判断。

他为了更好的发力,双膝跪地,像吃完了鱼的一面,把另一面翻起来一样,双手把尸体翻过来。还好,他这么想到,还好穿着的是牛仔裤,粘稠冰冷的血液并未完全沾到他的膝盖上。

尸体没有脸,这是自然,头都没有,谈何有脸了。少年因为这个冷笑话哧哧的笑起来,颈部上面的巨大空洞似乎完全没有影响到他。他从脖子一路滑下去,像是解剖前的法医用手画出一字切开的线。没有伤口,他这么想到,至少没有明显的伤口。

他把尸体扶起来,上身靠在他的身上。还好在家中,受害者只穿了一件上衣,他把衣服从死者身上脱下去,细细的查看了一番,在年老体衰,遍布深褐色斑点的皮肤上,没有任何可疑的外伤。他曾经猜想的利用锥子攻击脊柱的想法也不攻自破。

下半身很难造成什么致命的伤害。他把尸体温柔放在地面上,起身鞠了一躬,无论他身前如何,也应当给予肃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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