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自己受得住吗?”

耀哉浑身一紧,即使看不清男人的表情,对他恶劣的本质知肚明。

他不搭腔,忽然

张口对着男人的肩膀狠狠咬下去。

“嘶”森鸥外痛呼一声却笑了,忙不迭缴械投降:“抱歉抱歉,是我错了。”

话音未落,他用力抱起耀哉。

两人像连体婴那样亲密无间地走卧室。

不一会儿

耀哉痛苦又欢愉的叫声响彻森鸥外的耳畔。

港口首领陡然想起两年前在属下俱乐部的洗手间听闻关于“想让他哭出来”的言论。

男人戏谑地笑笑。

毫无疑问,他必须更努力才行。

而飘摇起伏的大海,产屋敷耀哉坐着由森鸥外掌舵的船,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后悔。

晚九点半

“森先?”

耀哉轻声呼唤在旁边酣睡的男人,没有得到回应。

非常好。

他翻身下床。

激战过后,精疲力竭,连走路都不免步履蹒跚。

系统忧心忡忡:产屋敷大人,你没事吧?

这时候,任何关于他身体的问候都等同嘲笑。

耀哉噎了噎:小统,你不是说安眠药放进酒里很快起效吗?

宿主阴郁的脸色让机械惊恐。

系统:额我不知道会这样。可能森鸥外的体质比较耐药?

见耀哉不答话,又小心翼翼地问:

产屋敷大人,你不喜欢森鸥外啊?那你还

“”

我没说不喜欢他。

耀哉内无奈,但被抽空的身体里没有辩驳的气。

约定前留存的准备时间不多。

他沉默地梳洗穿衣,然后用强大的意志驱使酸软的双腿。

耀哉没有选择瞬间移动,因为不清楚当前情境下这样做的后果

或许会像骷髅一样散架。

嘎达

门锁了,他离场。

下一秒,黑暗中应该熟睡的森鸥外倏然睁开双眼。

“啊,林太郎。你这个不守信用的家伙,不是说好再不吃安眠药了吗?”

趴在床边的爱丽丝头疼欲裂,嗔怪地睨他。

“”

森鸥外沉默着,一点点收紧抓住床单的手。

那里还残存耀哉的体温。

十点差两分。

耀哉打开实验室的大门,还来不及开灯。

他搭在开关上的手被毫无防备地冻住。

身后传来轻快的笑声,脚步靠近。

“你会冷吗?”

耀哉配合地打个哆嗦反问:

“你一直在这儿吗,蓝堂?”

如果没记错,山田君说从下午开始,实验室附近就有记者蹲守。

“当然不是。你以为我这么蠢吗?要不是为了见你。”蓝堂撤去冰晶,冷嘲热讽:“真好啊,你成了英雄,而我沦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曾经身为当红偶像,落差可想而知。

蓝堂英还是十分高傲的性子。

“啊,我饿了!”他气鼓鼓地说,作势露出獠牙。

“等等,”耀哉及时地制止他:“先告诉我,你月彦节目的时候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奇怪的地方?”蓝堂英当真听话地把獠牙缩了回去:“没有。”

他顿了顿,记忆回溯。

“对了,好像在化妆间里听见了女人的低吟。”

蓝堂英耸了耸肩:“不过没什么特别的,艺能界压这么大,想玩点刺激的人不在少数。”

“玩点刺激的”让耀哉轻而易举想起了片刻前发的所。

蓝堂英苍白的脸凑过来,湛蓝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啧啧称奇:

“你脸好红,喝酒了?”

确实,耀哉的身上散发着浓郁的红酒香味。

但这不是他喝的,而是

他的跳又乱了节奏。

不,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你知道是谁吗?那个想玩点刺激的人。”耀哉虚地吞口唾沫。

毫无疑问,小夜子从隔壁化妆间返回后就表现异常。

“不清楚,你问完没有?我真的饿死了。”

说话间,他扒开耀哉的衣领,再次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你不能吸我的血!”耀哉情急喊道。

“为什么?”

“因为我的血会让你发狂。”

“让我发狂?”蓝堂英嗤之以鼻:“平复我的躁动是真的,放心我会轻一点的。”

借着月光,吸血鬼总算看清耀哉颈新鲜的咬痕。

他的眼眸危险地敛起。

“你”

愤怒包裹住金发的青年,“轻一点”的承诺转瞬被抛之脑后。

蓝堂英尖锐的牙齿重重地冲着别人在耀哉皮肤上制造的痕迹扎下去。

“嘶”

他听见男人疼得倒吸口冷气,恶劣地笑了笑,用不会让耀哉窒息的度捏住对方的喉咙。

咕嘟咕嘟

纯净的血液让饥肠辘辘的蓝堂英发出喟叹。

但还远远不够。

他汲取不断,甚至速度越来越快。

“你喝得太多了,蓝堂。”

“不许说话!”

咔嚓一声,在他能冻住耀哉的身体之前。

男人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喂,产屋敷?喂!”

片刻之后,耀哉睁开惺忪的眼,发现自己被靠墙的蓝堂紧紧搂在怀里,身上还披着他的衣服。

“你不冷吗?”他看着只穿衬衫的吸血鬼问。

蓝堂浑身一震:“你总算醒了!对不起我刚才太过分了。”

是挺过分的,耀哉想。

他面不改色地笑笑:“走吧。”说着从蓝堂的怀里脱出,顺手把外套披回对方肩上。

“去哪儿?”吸血鬼愣了愣,急匆匆赶上来。

他瞥了眼行动不便的耀哉,愤愤不平地鼓着腮帮子伸手扶他:“你们可真够激烈的,对方是谁?”

“”耀哉脸色微红,置若罔闻:“你地方去吗?”

“干什么,你要让我住你家啊?”蓝堂恶声恶气。

“我家”耀哉喃喃,他想起仍在他床安睡的男人,玩味地笑了笑。

“今晚不行,我带你去别的地方吧。”

否则他可能会被弄死的。

另一边,产屋敷宅

森鸥外坐在黑暗里一动不动。

“喂,林太郎”

爱丽丝戳了戳他。

“你都快成雕塑了,喂。”

和森鸥外不一样,爱丽丝喜欢光明。

再在这黑不溜秋的环境里呆下去,她可能就要瞎了。

“”

反正得不到森鸥外的回应,小姑娘摸索着寻找灯的开关。

终于

她看见墙壁的一个突起物,就在准备按下的前一秒。

森鸥外冰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你觉得他是去找别的男人了吗?”

爱丽丝啧了记嘴:“我怎么知道?”

森鸥外笑了笑:“那换个问题。你觉得他回来之后,我该怎么办?”

“骂一顿?”爱丽丝不在焉地说。

她可以选择用异能打开灯,但不愿意。因为这意味着她很矮。

“不好,太轻了。他给我下药。”

“那还不是你自愿喝下去的。”爱丽丝嘟嘟囔囔,从不远处搬了工具。

“打一顿可以了吧?”

爱丽丝颤颤巍巍站凳子。

“不行,”森鸥外斩钉截铁地否决:“就算那样,我还是很气。”

爱丽丝小心翼翼踮脚打开了灯,啪嗒

亮光传遍房间各个角落。

爱丽丝很满意,她跳下来,用手帕擦擦椅子的灰,不耐烦地叉腰说:

“那怎么办?总不见得杀了。”

“杀了?”森鸥外眯起细长的眼睛,认真思考这个建议。

“喂,喂。不会吧林太郎。你那么喜欢他?”

森鸥外抬头微笑,若无其事:“不,我觉得可以考虑。”

身为港口首领不应该有任何软肋。

再穷凶极恶的囚徒都该为自己申辩的权利。

森鸥外愿意给产屋敷耀哉这个机会。

如果他赶紧回来的话,如果他坦白的话。

毕竟

他爱这个男人爱到想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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