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忍忍,马上就好。”庆记山上,本寂用刀慢慢剜着沈观腰间已经溃烂了一小片的皮肤。
看上去只擦破了表皮,可短短几个时辰过去,溃烂蔓延得越来越快,竟是整片肌肤都血肉模糊。
叶星冉蹲在床榻边,忧心地支着下巴静静看本寂处理沈观的伤口。
没想到沈观看上去温温润润的,伤口看上去那么可怖,可他连一声闷哼都没发出。
刚才系统突然刷出的提示,她还没来得及研究,之前技能栏里刷出的【幸运值S+】和【明灯】都是被动技能,一个是提前感知危险,另一个是指引道路。
但【百分百】是一个主动技能,后面还跟着一行小字【冷却时间:七日】,从字面意思来说,这应该是个概率方面的技能,不如改天找机会试一下。
她在心里笃定地握了握拳。
“这种毒我没见过。”本寂皱了皱眉头,手上拿的药棉沾满了血,浸在盆中便化作一缕缕血丝,悠悠漫开,“毒性太烈,现在敷的几位草药治标不治本,只能暂缓毒性蔓延,再往后走,贫僧也不知了。”
他语气充满犹豫,叶星冉也领会了言下之意。
她腾的一下站起来,猛地看向沈观,本寂这是隐晦地判了他的死刑。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你的草药能撑多久?”沈观面色如常。
本寂慢慢清洗着药棉,叹了口气,“我会发动尺素书所有的线人帮你找这毒的源头,以你的底子,撑到那时应该不成问题,不过……”
本寂皱了皱眉:“不过此次连营大擂,你怕是无法继续参加了,若再强行催动内力,凶多吉少。”
一时间,室内陷入了寂静。
叶星冉紧紧攥了一下床帘,从本寂的书桌上拿起笔墨,将一张大宣纸摊开在地面上,咬了下笔杆。
择日不如撞日,她得想个办法把本寂支出去,好试试刚刚得来的新技能。
她相信沈观,既然他选择搭着花石纲这艘大船迢迢万里来到京城参加连营大擂,说明他一定有所求,而她作为沈观的小锦鲤,自然是有求必应。
就在她伏在地上挥毫泼墨的时候,床榻上沈观一声嗤笑跑到她耳朵里。
指不定又在腹诽她写得一手破字,她拳头硬了。
终于写好,叶星冉将宣纸上的字摊开展示给本寂:“取白苏子十颗,内力催动烘干至毫无水分,再磨成粉。我有法子,或许可以试试。”
白苏子本是一味泻药,用于内服,只是她发动技能又怕让本寂看见,只能借烘干白苏子将他支开。
可她这一长段字写得虽认真,却个个都像狗爬,本寂只看了一眼,也忍不住被逗笑了。
“哈哈,姑娘这字……”叶星冉瞪了他一眼,本寂才略微收起放肆的笑容,“这方法我还从未见过,姑娘奇人异士,或许真可以试试。我这就出去准备。”
本寂推门出去,屋内只剩下叶星冉和沈观两个人。
叶星冉琢磨一通,也不知道这主动技能该怎么发动,看沈观静静趴在床上,长长的睫毛盖住眼睛,就像是要睡着了一般。
她还从未这么近距离地观察沈观人畜无害的样子,虽然沈观平素一副清贵公子模样,可大概是第一印象使然,在叶星冉眼里,他总保持着那个喜怒无常的反派形象。
或许做一只沈观鱼缸中的小锦鲤,比做叶星冉这个人,更容易讨他欢心吧。
叶星冉悠悠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为什么把本寂支走?”沈观突然出声,把她吓了一跳。
笔墨还散落在地上,叶星冉蹲在笔墨旁边,不敢和沈观幽幽的眼神对上,她总害怕那眼神里蕴含的感情,好像会把人吸进去似的。
她拿起羊毫笔,在宣纸上写下——那你为何要参加连营大擂?
沈观笑了一声,叶星冉不敢看他表情,却听见他带着笑意的声音说:“连营大擂重要也不重要,朝中有人想让慕容青云成为擂主,进而推举他当武林盟主,我不过是想阻挠他罢了。”
慕容青云做盟主有什么不好吗?——叶星冉接着在纸上写下。慕容青云本就是书中的主角,和他对着干的人,最终都没什么好下场。她总不明白,原先认为沈观黑化是为了应白茶,可沈观明明不爱应白茶,为何偏偏要处处和慕容青云作对?
沈观摇了摇头,睫毛垂下,遮住他眼神中的情感:“如果你想知道,改天我一一告诉你。只是现在,这是我必须做的事。”
“还有一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说。我从未想杀你。”沈观抬眼,静静望着叶星冉的额头,仿佛在说着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靖王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消失一阵子,我不过顺手帮了他。靖王没有死,如果顺利,他人现在应该在北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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