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羡之颇为为难,想了想,说:“嫂夫人莫要激动。除非迫不得已,我也不想出此下策。如果不想解剖,那还请嫂夫人多回答我几个问题。”

曹夫人用袖子擦着眼泪,说:“你问吧。”

徐羡之瞧着尸体,问:“嫂夫人,您的丫鬟,还有邻居家的书生都都说曹兄喝得酩酊大醉回家,对吧?”

这三个人都点头称是。

曹府的管家也站了出来。此人头发胡子花白,絮絮叨叨道:“的确是这样,昨晚老爷回来时,是我给老爷开的门,满身酒气。不过,老爷平常很少喝酒的,昨天估计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满身酒气”这四个字令徐羡之眉头一皱。他蹲下来,在地上的尸体上仔仔细细地闻了一遍,却没有闻到酒气。但是房间里却充斥着一股淡淡的酒味。这股酒味应该出自屋内某人。

徐羡之站起来,一边问曹夫人问题,一边围绕着众人转来转去,企图找出酒气是从谁身上散发出来。

他又问曹夫人:“敢问曹兄什么时辰回家的?”

曹夫人说:“天黑之后,一更已过,二更未到。”

“曹兄是什么时候出门的?”

“今日上午。”

“出门时穿的什么衣服?”

“就是他身穿的这身。”曹夫人指了指尸体身上衣物,说:“这件外套是我特地托人从杭州买的,不会认错。”

“昨天二更之前,可否有人走进书房?”

“没有,书房里有老爷的案宗材料。没有老爷的吩咐,一般人不得走进书房。”

“你有没有看见关公是如何出现在书房的?”

“没有注意,一下子就出来了。”

“那有没有看到关公砍完头后是如何跳上墙的?”

“也没有,关公砍掉我家老爷的头后,灯也灭了。”

一番问答之后,徐羡之已经从所有人面前转过,发现宋忠、夏侯勇、邻居书生和管家身上这几个人身上都有酒味。不过,各人身上酒味都不相同。宋忠身上酒味最佳,夏侯勇次之,管家再次之,书生最差。

徐羡之问邻居书生:“你呢,你有没有看见关公跳回墙上?”

书生道:“灯灭了,没看到。”

徐羡之又问曹夫人:“曹兄晚上在哪家酒楼喝的酒?”

曹夫人一愣,说:“这个,我不是很清楚。老爷在外面喝酒,从来不让我管。”

徐羡之又望着夏侯勇,问:“你知道么?”

夏侯勇说:“曹师兄喜欢去望月酒楼。”

望月酒楼是京城有名的酒楼,价格也颇为昂贵。不过朝廷善待京官,而且京官有地方官的诸多孝敬,不至于囊中羞涩。

徐羡之点点头,对宋忠道:“宋捕头,麻烦你派几个兄弟去望月酒楼打探打探,问问昨天晚上一更左右,曹兄有没有在他们那里喝酒。如果喝了酒,就问清楚喝的是什么酒,吃的是什么菜,身上穿的是什么衣服。如果没有在那喝酒,那就不必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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