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十七将调配好的皮水仔仔细细浇到鹅的每一个部位,皮水能让烧鹅上色,让鹅皮发脆。

待浇透后,她放下锅勺,拍拍手再次吩咐道:“你们用扇子扇,帮忙把鹅晾干,让皮层干燥即可。”

帮工:“……是。”真是从未见过这种奇怪的做菜方式。

由于古代没有泡打粉,梁十七只能用其他粉类代替,自制的脆皮浆,虽然有点麻烦,但强迫症如梁十七,不想省去这一步。

郭大川的徒弟将鹅挂入炉内,关上了炉门,其他人洗净手,就等烧鹅出炉。

烤鹅的过程很是无趣,又看不到炉膛内的变化,众人只能看梁十七表演,但看下来,他们完全摸不透梁十七在做什么!

“她的鹅怎么还不上炉子烤?这都多久了?”

“嘿,她是觉得天太热,让帮工给鹅扇风呢。”

一句话又引得众人哄笑,但梁十七全心全意都在灶台上,半点没受影响。

晾干后的鹅表皮不似一开始那般白嫩,而是微微泛黄,她一手端着脆皮浆,一手拿着纱布团对帮工说道:“你们先去烧火将炉子热起来。”

两个帮工一脸解脱地放下扇子,乖乖照做。

涂完脆皮浆后,梁十七的两只鹅终于也上了炉子。

但她没有像郭大川等人那样傻等着,一只鹅起码要烤半个时辰,篮子里还剩下一半青梅,她挑了十几颗放入干净的碗中,洒入大把的盐搅拌均匀后便放在了一旁静置。

日头快过午时,梁十七看了眼手边所剩的食材,思索一番后,让帮工附耳过来,叽里咕噜说了几句话。

帮工一点头,躬身匆匆往客栈里去了。

没多久,他抱了一咸菜坛子出来。

梁十七活动了下手腕,接过另一个帮工洗干净的鹅杂,在拿起菜刀的刹那,她整个人的气势突变。

“咦?”崔钰蓦地睁大了眼。

她将洗净的鹅胗三两下切成大刀花,心肝切片,鹅肠分段,众人尚未反应过来,她已经将切好的鹅杂放入盘中。

郭大川也正起了神色,他不相信梁十七学过厨,但看方才的动作,他又忍不住怀疑。

“她,应该是做做样子的吧?”徒弟说这话的时候莫名有点气虚。

其他人却纷纷附和:“我觉得是,撘花架子谁不会啊。”

“就连我老娘拿起菜刀也能耍两下。”

“嗐,估计是知道自己做不出烧鹅,所以想用其他菜弥补吧。”

他们打从心里拒绝相信梁十七会刀功,但当梁十七单手握着锅柄,熟稔而富有技巧地颠锅时,台上台下的众人脸上都开始皲裂。

啪啪啪!清脆的打脸声。

他老母!梁十七还真的会做菜!

不仅会做菜,而且看这个颠锅,这个勾火,这个游刃有余的神情……还是个高手!

“草!”不知是谁骂了句脏话。

一个字,充分表达了众人此时此刻憋屈至极的心情。

梁十七心无旁骛地炒完鹅杂,没有用花里胡哨的配料,只用咸菜便能激发出鹅杂在爆炒后的香味。

鹅杂,老百姓大多都吃过,但从来没闻到过这么香的,也不知道梁十七往里头放了些什么,香味从这条路飘散一直到隔壁街,引来更多的人围观。

连几个评审都有些坐不住,伸长了脖子往台上瞧。

“真的太香了。”某姓姜的乡绅煽动鼻翼,用力吸了口气,忽然背后一凉,察觉到林秀才投来的目光,忙开口道,“但再香也不能算在比赛内,诸位说是吧。”

“是是是,姜兄说得有道理。”其他人不甚走心地附和着,唾液止不住分泌,心道,待会这道菜上来了可得好好尝尝。

他们都准备好了筷子,正襟危坐,目光灼灼地看着锅里,就等梁十七上菜。

可鹅杂盛出锅后,梁十七却把盘子往上头一扣,让人给端客栈里头暖着去了。

评审们傻眼,咋?原来不是给他们做的?!

梁十七都把他们肚里的馋虫给勾出来了,却不给他们尝,这哪成啊!

无视台下愤怒抗议,或幽怨的眼神,她又开始炖鹅翅鹅掌,高汤来不及吊,便把剩余的八角桂皮等制成香料包投入卤汤内,大火烧滚,滚了一刻钟,才放入鹅翅鹅掌。

卤汤沸腾,盖上砂锅锅盖,四周并用湿布围堵,防止蒸汽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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