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盯着镜子里的那张脸，许久才抬手捏了一把。
她终究不再是萧云了，过往的一切却并不能够因为这张脸而抹消。
楚玉霓深深地叹了口气，一回头就看到四喜鬼鬼祟祟地伸着脑袋，眼中含着深深地担忧。
“怎么了？”楚玉霓的语气十分平静。
“姑娘，我听到庞先生跟季小侯爷说要将杜凌儿交给咱们将军处置，季小侯爷不肯。”四喜低头，有些失望地开口说道。
楚玉霓愣了愣：“你是来专门告诉我这件事情的？”
四喜点头：“姑娘，这难道还不算是大事儿吗？不管怎么说侯爷都不该这样轻慢于您，再者说了，您发现杜凌儿的秘密那也是为了他好，他怎么能如此不识趣？”
“若是季子正坚持护着杜凌儿，你打算怎么办？”楚玉霓问。
四喜愣了愣，自然而然地说道：“自然是要为姑娘着想啊。”
“四喜你觉得怎么做才是为我着想？”楚玉霓笑眯眯地问。
四喜沉默了好一阵子，瘪了瘪嘴：“姑娘，是四喜错了，您不愿再与季小侯爷有牵连，却为什么要去查杜凌儿呢？”
“我对季子正无情是一回事，我想要留在忠远侯府是令一回事。咱们要活下去，自然要扫清眼前的障碍。”楚玉霓说道。
“姑娘的意思是说，您查杜凌儿只是为了让自己以后在忠远侯府里住的安生一些？”四喜有些似懂非懂，“可您又不在乎季小侯爷，何必还要费这个力气？”
“我不理她，她就不会来招惹我了吗？”楚玉霓撇撇嘴，“四喜，事到如今你还如此天真吗？”
四喜摇头：“四喜不是天真，四喜只是不想姑娘难过，姑娘，四喜往后绝不会在胡思乱想了，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知道，你总觉得我变了，可人这一辈子是不可能一直一个模样的。”楚玉霓深吸一口气，凝神看着四喜，慢悠悠地问了一句，“若我不再是从前的那个楚玉霓，你还会像从前一样忠心对我吗？”
四喜双腿一弯跪在了楚玉霓的面前：“无论姑娘变成什么样子，四喜都会好好跟着姑娘。四喜可以跟您发誓，若有二心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四喜话音刚落，天边“轰隆”一声落了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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