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时间在风平浪静中缓缓前行,一切看似如常的表象下,好像有什么东西正悄然发生改变。
自从那天离开书店,傅则北心里悬着的石头,久久未能放下。
老爷爷的话仿佛在他脑子上扎了根,每一个字眼都特别清晰有力,也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他说,南橙枝的故事,最让他感到诧异与心疼。
十岁那年,当他第一眼看到南橙枝的时候,就觉得她像个瓷娃娃似的,长得很精致,而且乖巧温顺。
无论他如何欺负她,她从来就不会反抗,可以说是没有一点的脾气。
“哪拐来的?”那日下午,傅则北跟几个朋友在大院里打球,南泽楷姗姗来迟,身后还带着一个很瘦小的,总爱低头的女孩。
他还以为是南泽楷在哪里捡到的小可怜。
感觉掐一下就能流出眼泪来。
“我妹妹,阮橙”
南家只有南泽楷一个独生子,这是大家心中毋庸置疑的事实。
“软橙?喜欢吃橙子?”傅则北将球扔给路之以,随后走到她面前,弯腰,偏头去寻找她的眼睛,揶揄道。
或许是因为他突如其来的靠近让她感到不适与害怕,她脑袋埋得更低,害怕地往后退两步,缩在南泽楷身后。
将他视作洪水猛兽。
“告诉你啊,我妹妹胆子不大,你别吓唬她”话落,南泽楷转过身子,用着小大人的口吻,耐心地说:“阮橙,这是我兄弟傅则北,既然你是我的妹妹,那也就是他的妹妹,这家伙虽然长得凶,但不是坏人。你叫他则北哥哥就可以”
闻言,南橙枝乖巧地点头。
只是,被隔应在一旁的傅则北却一脸的不悦,他痞痞地啧了一声,不以为然道:“谁长得凶了?”话落,脸上泛起邪气的笑容,侧过身子,用冯婉仪哄傅则安的轻柔语调,问:“欸,小孩,你抬头看看哥哥,凶不凶?”
沉默须臾。
南泽楷手臂边边探出了个小脑袋,她抬头的瞬间,傅则北目光划过一抹征然,她身上似乎藏有吸铁石似的,让他的视线根本就无法从她身上移开。
她的睫毛又长又卷,一双大大的眼睛清澈明亮却又因为害怕而藏着一份恐惧,鼻子跟嘴巴小小的,皮肤很白,白得发亮。
跟个瓷娃娃似的。
精致可爱。
当他正想要越过南泽楷,捏她脸时,只见她突然眨了眨好看的双眸,轻轻点了一下头,随后像乌龟缩回壳里似的,她又缩回了南泽楷身后。
点头?
这丫头竟然点头?
在学校里,女生特别喜欢围在他身边,有的还偷偷给他送礼物,只不过他从小就特别讨厌女生,觉得她们聒噪且娇气,所以总是高冷地疏离她们。
但至少,他一直都知道自己长得帅气,对自己的皮相是相当的满意。
面前这对兄妹审美是有多差?
竟然说本少爷长得凶?
如果不是看她长得可爱的份上,他早就把她拎起来揍一顿,再往湖里扔了。
“小孩,你几岁了?”
“八…八岁”
“八岁?”傅则北突然想起家里那个八岁的臭屁弟弟,视线从她头顶往下移至紧紧靠拢的双腿,一脸怀疑地问:“八岁是这么矮么?”
“…”
听了傅则北的话后,南泽楷回头,看了眼南橙枝,认真道:“阮橙,你确实是矮了点”
“…”
在孤儿院,只有周六与周三有肉吃,而且必须动作要快才能吃得上。
从记事时起,她对有没有肉吃根本就不在乎,即便把肉吃到嘴里,也是觉得索然无味。
后来,她便选择顺其自然,能吃到最好,不能吃到也没关系。
难道,长得矮是因为肉吃少了吗?
“泽楷,这就是你妈妈今天带回来的妹妹吗?”
“哟,长得还真俊”
“就是太瘦了些”
大院里,几位太太逛街回来,看到南橙枝时,出于好奇,纷纷围了上来。
傅则北看着南橙枝紧张兮兮地低头,双手紧紧地攥着白色衣角,衣服被她拧成一条小麻绳,还不自知。
思忖着她刚才看到自己时也是这副模样,傅则北从路之以手上拿过篮球,走到南橙枝背后,挡住了几位太太的视线,吊儿郎当地拍着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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