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木尖着嗓子喊的这一声,朝阳顿时感觉头皮一麻。

“你小点声!”

听木又急又怒,“你敢带人来万花殿,被云淞知道了定没你好果子吃!”

朝阳不耐烦地“啧”一声,“你别喊,这人来找弟弟的,现在找到了,让他们出去就是了!”

说完后又转头对玄灵颇为老成地道:“你找到弟弟了,带回家好好教育吧,不送了!”

玄星嗤笑一声,神色古怪地指了指门口,“你要躲的人,晚了。”

朝阳扭头一看,就见云淞轻盈地迈步进来,见到玄灵和玄星,脚步一顿,又面不改色地继续朝这边走来。

听木瞧见云淞来了,飞快地跑回了后院,回到了自己本体内,闭目养神当自己从未离开过后院。

云淞很快就站定在朝阳边上,神色漠然地问道:“不知二位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额……”玄灵一噎,看了玄星一眼,见玄星不像是要开口的样子,便道:“无意路过,瞧见殿中景色极好,便不经允许自个儿进来了,还望大人莫要见怪。”

云淞神色也看不出信或者不信,只淡淡扫一眼朝阳,问道:“是这样么?”

朝阳眼珠子直溜溜转了一圈,脑中飞快过了一遍玄灵这话是在帮自己还是给自己下套。

思前想后觉得这玄灵也不像是在下套,便重重点了一下头:“嗯!”

云淞听了,也没说什么,极为冷淡地道:“既是如此,云淞便不多留二位了。”

玄灵望一眼玄星,抱拳告辞:“玄灵二人叨扰了。”

说完后便扯着玄星走了。

还没走出两步,忽听得身后的云淞唤道:“玄灵水君。”

“啊?”

云淞抿了抿唇,道:“今日所见,还望二位水君……”

没等她说完,玄灵忙道:“好说好说,这万花殿内果真风景秀美,今日我二人被这绝美风景所吸引,别的什么也没瞧见!”

顿了顿,云淞才答道:“如此,便多谢二位水君了。”

玄灵拉着玄星匆忙点了点头,离开了。

玄星走到门口,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忽然回头看了一眼,就这一瞬间,见着朝阳扑通跪了下去,隔得远,他也瞧不清朝阳脸上是不是带着对自己的怨愤。

“大哥,”玄星想了想道,“那丫头好像被罚了。”

玄灵满不在乎地道:“不被罚才奇怪。”

“我来这天界少说也有百八十回了,从来不曾听过什么万花殿内不让人进去的说法。但听那槐树的意思,云淞不让人进来,这一定有古怪。”

“而且你发现了没有,那丫头跟云淞长得一模一样。”

“嗯。”玄星应了,起初只是惊讶她同花神长得这般像,后来却忽然发现,若是万花殿有跟花神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为何天界从没有传闻?反而瞧着倒像是谁也不知道的模样。

“而且云淞似乎不想让人知道……”玄灵摸着下巴琢磨,半晌也琢磨不出什么,下了结论,“总之,先不要乱说吧。再看看情况。”

玄星不置可否,问道:“我们要在这儿待几日?”

玄灵答:“母亲托我办件事,估摸着还要两三日。”

玄星也没说什么,只淡淡应了声就跟着玄灵回了安排好的住所里。

玄星这头回到了住所,朝阳那头却还在被罚。

玄星二人一走,云淞冷冷地甩出一句:“跪下。”

朝阳扑通就跪了,跪下的片刻,还瞧见了回头的玄星。

被罚也就算了,还被他瞧见,真是不爽极了。

云淞垂着眼看她,又是问道:“可曾知错?”

朝阳垂着头,很是乖巧的道:“知错了。”

云淞又道:“哪错了?”

“……”这下朝阳可答不上来了,她压根就不觉得自个儿错了。

云淞叹息一声,道:“你可知我为何这般早就回来了?”

朝阳摇头。

云淞道:“我在宴席上碰到了司命,司命教训了我两句,还说我同之前不大一样。”

“我当时便知你跑了出去。”

她的眼睛望着远方,神情似无奈似惆怅,“跑出去,会出事的。”

彼时的朝阳还刚化身,仗着见识浅薄无法无天,根本无法理解云淞嘴里的“出事”的概念,以为天大的事不过眼前被罚跪在殿内,三日都不曾起来。

这三日可真是苦不堪言。

倒不是跪的,跪起来虽然也累,但因为朝阳本就不是凡人,身体可以自己调节疲累,倒也没觉着多累,最多也是无聊。

她一人被锁在万花殿的琉璃阁中,唯一面对的只有已经羽化了的上古神女像,整整三日不曾听到人的声音,也不曾同谁说过话。

而让她苦不堪言的,是第三日来万花殿的不速之客玄星。

作为被罚了三日的受害人,她思前想后,觉得她之所以被罚,跟玄星脱不开干系。

若是玄星没有多管闲事,没有来万花殿,云淞就不会看见他,这样自己也就不会被罚。

她这样想,显然忘了司命告状的事情了。

不过没关系,这三日闲得心发慌的朝阳扪心自问了一下,若是旁人干了玄星这些事,朝阳最多也就是跟对方吵一架,之后便不会再记着了,见了面估摸着也就是个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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