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仁巷距离&ldqu;归林居&rdqu;并不远,不过两千余米,远离大街,极为僻静,策骑行来,不用大半个时辰。

想不到安仁巷与&ldqu;归林居&rdqu;距离如此近,孟户精神一振,显然这王景嫌疑更重,即使不是幕后勾画此案的黑手,也必然是知情之人。

抵达安仁巷,孙科弓带领一干缇骑,悄无声息将巷子两头封禁,所有往来人等许出不许进。刘章与孟户站立巷口一处阴影之下,静静耐心等待着。

&ldqu;大人,问清楚了,王景居住在巷内左侧第六户,此人是山东地的士子,来圣都科考求官,一直不第,已居此多年。平素只有一名僮仆服侍起居,别无外人。&rdqu;不多久,寻到里长,将王景住址身世挖刨了个一清二楚的吴奇匆匆赶回禀报。

刘章点了点头,对孟户使了个眼色,两人并肩快步进巷,直抵第六户宅院外。早有一名缇骑狸猫般揉身上墙,悄无声息爬进院去。不多久,院门自内无声无息打开,十几名缇骑蛇潜鼠行,涌进院去。

刘章随后进入院内,见不大的小院,池塘、假山、小亭,花圃、竹林、怪树,一应俱全,簇拥着正中一座一明两暗的三间房舍。

此时吴奇带领一干缇骑,一拥而上,将房舍的门、窗、回廊,尽数看守把持,等待刘章下一步指令。

刘章上前几步,正待探听一下房内动静,疏忽脸色一变,就听见房舍内传出断续低沉的哭泣声。

暗道一声&ldqu;不好&rdqu;,刘章一挥手,下一刻一干缇骑宛如鹰隼扑兔,人影闪动,碎裂门窗,木屑纷飞间撞入房舍而去。

房舍内的哭声一顿,代之一声惊恐尖叫,旋即叫到一半又戛然而止。

刘章与同样心生不妙的孟户透过洞开的房门看去,就见房内一名十六七岁的清秀僮仆,原本趴在一名青年文士身上,正&ldqu;哀哀&rdqu;痛哭,此时被吴奇右手如钳,死死扼住了脖颈,又有七八名缇骑刀剑齐出,抵在他前胸、后心、小腹等要害之处,却是吓得面无人色。

刘章与孟户心齐齐一沉,就见那名三旬左右、下颌生有短须的青年文士,仰面倒毙那张槐木案牍之上,七窍流血,已毙命多时。

案牍之上,除了杂乱不堪的书籍纸张,还有一个小酒瓶,一只酒杯。酒杯翻在案牍上,残酒流淌,将几本书籍湿了一大片。

&ldqu;又来晚了一步!&rdqu;孟户懊恼地道。

缇骑一番搜寻,发现房内再无异常,与吴奇一起,将僮仆拖出房舍,进行审问。

刘章面色木然,走进房舍开始勘查。他先捡起酒杯细细嗅了嗅,冷然一笑,对一脸懊恼、关切的孟户道:&ldqu;与毒杀郑献所用的毒药一般无二,为臭名昭著、见血封喉的剧毒&lsqu;‐钩吻&rsqu;,死去时间嘛,不足两盏热茶。&rdqu;

孟户眉尖一挑:&ldqu;这么说,这厮也是他杀?&rdqu;

&ldqu;这点最为奇怪,&rdqu;刘章摇了摇头,皱眉道,&ldqu;自当前现场来看,却并非像郑献那样为人所胁迫,似乎真是自杀而死。&rdqu;一边说,他一边搜检着案牍上的书籍、文案、信函,忽然将一封信函,递给了孟户。

孟户接过一看,禁不住连声冷笑:&ldqu;果真是这厮!&rdqu;

这封信函,正是王景写给郑献,以郑献在圣都的一房私藏小妾、以及小妾为他生的私生子为要挟,逼迫郑献前来圣都。

然而除了这封信函,此外再一无所获,其余文案、书籍、信函,与这件案子并无一丝一毫牵扯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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