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外,停着一辆黑色迈巴赫,赵亨坐在驾驶座,副驾驶还有一个男人。
容言指尖夹着一点猩红,叹了好几口气。
赵亨看他一眼,欲言又止。
躺在这里的人终于醒了,不是该高兴才是吗?
容言懂他的眼神,毕竟赵亨是后来跟着纪廷琛的,并不知道纪家以前的事情。
这雨下的他心里烦,两人就这么干坐着,更烦。
“你是不是很好奇这里面的人是谁?”
赵亨想点头,但是怕窥探老板的隐私是不好的,迟疑了。
容言用无名指蹭了蹭眉心,烟雾腾腾升起,他解释了赵亨的疑惑。
“里面躺的是廷琛的第一任继母,好像是他母亲死后的一年,纪老头就迎娶了这位。廷琛一直觉得是这位害的自己母亲,当然,这位继母也的确不是善茬,嫁过来之后便一直虐待廷琛,纪老头反正不管。”
赵亨心头一跳,没想到老板小时候还被虐待过。
容言话话匣子打开,便很难收住,琐碎的事也开始往外倒。
“那年,他离家出走,后来还是警察叔叔找到了他。当时,他的身边还站着个走失的小女孩,屁点大,可他却护的不得了,因为我手冷就不让捏。同年吧,他继母就出事了,车祸成了植物人。”
“反正吧,我们家廷琛是真的惨,妈的,要说最毒妇人心呢,苏琼就是他一辈子的心魔。”
赵亨听完也有点戚戚然,忽然有些理解老板为什么现在变得这么冷酷无情。
他看向医院大楼上悬挂的十字架,跟着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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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廷琛把明桃送上车,借口朋友等会来接哄她走。
明桃也不坚持,叮嘱道,“回去记得把我给你的药喝了啊。”
他闭眼点头,关上了车门。
车子离开了视线,凉风吹过,他才恍然一下,走向了院门口停着的另一辆车。
赵亨和容言都陷在他的悲惨遭遇里,主人公突然出现,他两都惊了一下。
车子里一股烟味,纪廷琛微微不悦。
“纪、纪总。”赵亨赶紧打开车窗,把烟头扔了出去。
老板不喜欢车子里有异味,他是知道的,这搁平时他肯定是要翻脸的,但是今天没有。
纪廷琛坐进车内,说了一声“开车”,便低头整理着雨伞。
赵亨从来没见过这把伞,粉粉嫩嫩的,跟他上高中的侄女审美差不多。老板打着这伞,那画面也太离谱了吧。
“廷琛,你这把伞不错啊,是哪个小护士送的?”
“不对,你怎么有伞还淋得跟落汤鸡似的,看来你这位继母真是宝刀未老啊,还能把你虐的体无完肤哦。”
纪廷琛:“你能不能闭嘴。”
“那是难,说说看,你们都说什么了,满足下我的好奇心呗。”
“先管好你自己的事,怎么解决你的明家大小姐。”
说起这事,容言就面露苦涩。
他如今而立之年还未结婚,家里就给他张罗了个姑娘,其实也就商业联姻,他连那姑娘长的美丑都不知道。
容言:“纪老头就没催你结婚吗?”
“我不是你。”纪廷琛说。
容言:“……”
“唉,真是的,听说那位明家小姐从不参加什么宴会,估计是长得丑不好意思露面,就算是不丑,也是个没灵性的,我都能预想到我今后的生活该多无趣了。”
“赵亨,开快点。”
纪廷琛捏了捏眉心,完全当作没听见容言这一通抱怨。
车里开了空调,不算冷,但是湿衣服穿在身上总归是难受的。他脱掉了外套,摸手机的时候,翻到了小姑娘给他的冲剂,指尖捏了捏包装,有沙沙的声音,不知怎的,他感觉到指尖有点发热。
他不动声色将冲剂塞进裤子侧口袋,打开手机,检查信息。
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场梦。
他单手捏了捏眉心,神情恢复如常。
“等等!”容言突然拔高声音,“前面的会所请把我放下来,我还没浪够,谢谢。”
赵亨:“……”
纪廷琛:“……”
-
明桃回到家,因为晚点了,被教训了一顿。
明德贵两口子虽然答应在她成年后进行放养政策,可还是喜欢没事瞎操心。
明桃左耳进右耳出,完事还笑嘻嘻的。
明德贵:“……”不许撒娇!
哄完二老,明桃洗了个澡,跑进明音的屋里。
“姐姐,今晚我和你睡!”
明音正在裁衣服,闻言抬起头,“怎么了?”
“我怕爸爸妈妈又要找我麻烦。”
“你又闯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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