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裴凤转头看向了自己,赵郢昌立即收拾脸上的窘迫,快步迎上去,“裴将军刚刚笑而不语,究竟是想提醒我们什么呢?”

裴凤将身旁巡逻将士大敞四开的帐帘细心放下来,大笑着说道,“没什么!我带你们去见陶兆”。

见赵郢昌没问出个究竟,一旁的韩章之将刚才的不悦抛到了脑后,一把将他拉回自己身旁,“我看裴将军有话不直说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他不说,我们就别问了”。

裴凤和赵郢昌讲述收服北稽军的情况只用了寥寥几句话,然而如今这大营中整肃严明的巡逻岗哨也足以说明北稽军远远没有裴凤说的那样简单。

裴凤未至千城前,北稽军的确在城西扎营,裴凤带兵入城说是碰巧擒了陶兆,但裴凤事后仔细想来这事是有点蹊跷,那之后裴凤凭借多年的征战经验出其不意的将北稽军尽数合围在大营之中,更是亲自率领应远军的骑兵营豁开了北稽军防守的一道口子,刀剑架身直穿大营正中营帐,挥刀将帐顶北稽军的军旗拦腰截断,立下一面烈烈做响的绯红应远大旗。

虽说北稽军也有反抗,但确实如裴凤说的那样,这些年来蔡廷均教领无方,他蔡廷均野心勃勃但或许筹谋过重,总觉手握大权却未真正正视这股力量,以至于北稽军真的成了他蔡家的府军一般软弱无力了,裴凤多年来领兵征战大杀四方,北他的名声对北稽军也颇有震慑。

“北稽军副将陶兆在蔡廷均回京述职以后就一直暂代主将一职,蔡廷均今年的回京述职时间也未免时间太长了些!”裴凤一番话尽是旁敲侧击,这话里话外无一不是在点赵郢昌。

“述职期间何时归望都,又何时反北疆皆由父皇下令,将军莫要焦心了,”赵郢昌自然对裴凤一番话心知肚明,可如今的形势军中也并非一池清水之地,况且他出京后对望都消息全无,他如今也就是个眼瞎耳聋之人。

“蔡廷均一日不回北疆,那陶兆就是北稽军的主将,只是这陶兆被捉,也是有些蹊跷之处”裴凤一身盔甲在月光下散出清冷的光辉,赵郢昌看着这个坚毅的背影,心里暗暗叹服。

“将军以三万不到的兵力力克一倍人数的北稽军,且将收服一事说的如此轻易,陶兆一事将军能说蹊跷,那必定是不一般的蹊跷,不知此人可有什么地方将军觉得不对劲”赵郢昌虽然行事作风一惯是憨厚善良但也少不了这细腻心思的佐助,他听闻裴凤语气突转就已经料到了事情决不简单。

“蔡廷均肯放心的把六万北稽军交到陶兆手里,足以说明陶兆在他心里的地位,但自从我俘了这陶兆,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好像对蔡廷均都极为不满”,裴凤眼角下垂,月光的映照下赵郢昌第一次看到了这位将领的老态,征战沙场几十年,这位裴将军虽然战功赫赫但从未居功自傲,他甘愿在陈恒手下当一名副将也从未在朝廷上抢过风头,没有陈恒、海宣钟甚至沈曾等大将军在百姓心中的名气,但论对军中将士的关心他一定不逊于各位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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