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声音不大,还是试探着问了,“有什么愿望吗?”
她摇摇头,“我不太舒服,想多休息一下。”
这是实话,明微昨晚睡得不安稳,她的梦里,是母亲。
大片大片的矢车菊,迎着清风和暖阳,母亲笑容和煦,如瀑青丝落入花间,她唤道,“微微。”
明微远远地看着,一步都动不得。
“妈妈,妈妈。”她的嘴巴开合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竭力地伸手够着,那遥不可及的花丛。
五岁时,跟母亲学钢琴。
十岁时,跟母亲种花。
十岁时,她看着母亲的死亡。
她一直不信,那是一场意外。
明微在房间里静静躺着,雪白的天花板上镶着水晶吊灯,似一顶王冠,清透美丽,她对自己的规划很多,伤痛总是要用忙碌来填满的。
而且,她觉得无言人还不错,这样平稳地合作下去,也是很好的事情。
偌大的厨房,占地足足几十平,双开门的白色冰箱里摆得满满当当,各种新鲜时蔬应有尽有。
厉时言看着丰富的食材,一筹莫展。
他从来没做过饭。
可两人之前说好了,轮流做饭。
面子不能丢。
从早饭之后开始折腾,足足到了中午。
明微进厨房,最先看到的是厉时言忙碌的背影,围裙的带子细细地落在腰间,他的腰身极窄,衬得整个人更加修长,空气里弥散着焦糊味。
“怎么样了?”
“啊,差不多了,可以吃饭了。”厉时言转过身来,两只手一边一道菜,黑乎乎的,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她脸色未变,夸得真诚,“辛苦了,做得不错。”
无言满意地出去,把菜放在餐桌上,又回过头去盛饭。
明微戴上了围裙,简单清理了一下厨房,又从冰箱里拿出几样食材,自顾自地做起来。
察觉到他的目光,明微解释道,“我比较能吃,两个菜可能不太够,你稍等一下,我再做两个。”
无言对自己的厨艺很有数,点点头算是应下,倚着门看她。
她突然转过身来,两人的目光正正对上,她的眼睛看的是下面?
“你在看什么?”
“给我围裙。”
“......”他眼眸一亮,生出了几分兴致,“自己来拿啊。”
“......”明微绕到他身后,把腰后打的结解开,随后给自己戴上。
动作行云流水,毫不避讳,就好像,他是一尊不会动的雕塑。
他仍倚着门框,静静地看。
小碎花的围裙,长发随意地用发圈固定在脑后,那是卡通小猫的发圈。
她很喜欢可爱的东西。
明微的刀工很好,切菜速度极快,形状标准又好看,额前有一缕长发散落出
来,无言伸手要帮她扎一下。
被躲开了。
“不用,男生都不太会扎头发的,等下我自己来。”她的语气自然无比。
明微在跟他保持距离,她把两人的关系当成工作,把演未婚夫妻当成任务。
厉时言的手停在空中有些尴尬,他缩了回去,有些不是滋味儿。
倒是宁愿她像那些名媛千金一样,贴上来。
明微也端了两盘菜出来,色香味俱全,两人的手艺没法儿比。
明微看他拉着脸,生怕打击到他,“你应该是第一次做,这样已经很棒了,我第一次做饭的时候,溅得到处都是,还着火了。”说完她笑了笑,牙齿似珍珠洁白,眼睛弯的像只讨喜的猫儿。
这是一个真心的笑。
是为了哄哄他。
无言的脸色缓和下来,他尝了明微做的糖醋里脊和油焖笋,是很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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