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的工作是上班,皇帝的工作是上朝。宋朝皇帝并非每天都上朝,事实上任何朝代的皇帝都不需要天天上朝,但是每天都要早起,只要身体健康没病没灾的话,皇帝每天早晨六点钟以前必须起床。
天子之所以要起这么早,是因为要接受大臣们的“常起居”,“起居”在宋代在是请安的意思,“常起居”就是每天例行请安问好。
有宋一代不设宰相,但做为百官之首设有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一职,却行使了相当于宰相的职务,每日一大早宰相带着相当于副相的参知政事、主管军事相当于后世正副国防部长的枢密使与枢密副使、御史中丞等高级官员进宫,走到皇帝居住的寝宫外叩头问安。
宰相中枢一干官员前来请安,天子自然不能向在床上,也要早早起来洗漱打扮,双方程序化的礼拜交谈几句,方才各自归去。
有宋一朝,皇帝真正上朝的周朝是五天或十天一次,一般在每月的初五、十五和二十五早上举行,因此天子上朝的日子叫做常参朝,举行常朝的时候并非文武百官全部都要参加,只有御史以上官员并且身在京城的大员才能资格参加朝会,所以其余官员就没必要起那么早了。
至于大朝会,只有每年的冬至、元旦、天子寿辰等日子才能举行,并非处理朝政而是像征性意思更大一些。常参朝之外,天子与朝臣的交流都是通过常起居进行的。
安维轩算了一下,今日逢朝廷常参朝,五日后才是下一个常参朝的日子,倒也有些时间应对那御史。好在礼部书籍众多,为了准备应对那御史参劾,安维轩寻来书籍认真苦读思虑对策。
按规制来说,依安维轩这般的小官员实是上得台面被御史参劾的,但安维轩廷试的答策却是经过天子钦点通过的,所以御史要参骇安维轩,天子这一关是绕不过去的,也就是为什么安维轩有了能上朝的机会。
礼部内真正的大员只有尚书、侍郎,外加几个五品员外郎寥寥数人,但的手下七、八、九品的小官员却是一大堆,见安维轩每日在廨所里抱着一堆书籍苦读,不由叹道怪不得人家能被钦点了探花,这般用功实不是寻常人能相比的。
绍兴十八年三月三十,天色还黑蒙蒙的,外宅莫愁娘子昨夜下戏回来的晚,酣睡的正熟,安维轩蹑手蹑脚从榻上爬了起来,洗漱了一番胡乱的喝了点热汤水,柱三在前面打着灯笼引路,出了宅院向朝天门一路行去。
进了朝天门后,安维轩直接向会宁门方向行去,虽然安维轩未曾真正的参加过朝会,六部就在会宁门外以北不远的地方,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自是知晓的。
来到和宁门前,安维轩扫了一眼大致的算了一下,朝参官的没有三千人也有两千人,眼看着太阳快出来了,朝辰己到,便在赞礼官的指挥下于和宁前个登记,朝中重臣们也从朝房中鱼贯而出。
参加常参朝最低的官员也在正八品,安维轩这个从八品显然是不够格的,前去登记时还引得那登记官诧异了半响,直到旁边有同僚将此前的事由说明了一番后,安维轩才被登记在册。
嗯,御史参劾朝中大臣是常有之事,没有人会觉得新鲜,但参弹从品的小官,这就新鲜了,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新鲜,甚至还要牵扯到天子的决断,科举的结果,这就引人注目了。
毕竟是个末流官,一身绿袍子极不显眼,除了和宁门外的几个登记官外,没人再多看安维轩一眼。
文左武右,官员排队穿过会宁门掖门,再延大内御道向南行去,直到行到垂拱殿外有些距离,一众官员们再次按着规矩排好班位。
赵构将都城设在临安,偏偏又将皇城设在了城南的凤凰山,明显违悖了传统都城设置的常规,令朝臣们上朝觉得很是麻烦,但也只能如此了。
列在班次最尾的安维轩自是不识得朝中一众大员,但望着班次排队却感觉到明显有些怪异,在安维轩看来这这朝臣列队好像不大合规矩,并不是按着级别、品秩与差事之类排列的。
直到后来安维轩问过礼部同僚才知道是个怎么回事,是因为朝会排位是个很复杂的学问,不单单看品级,要参考到方方面面,而且总是改来改去,只有负责的礼部官员才能说清其中的来龙去脉。
在本朝靖康年间之前,官员朝参排序是由礼部鸿胪寺排序的,建炎年间之后朝廷废置鸿胪寺,排序的事情就显得更教人摸不清头脑。
虽然朝参中的排序极少有人分得清,但大致情况如下,天子宝座是为金台,宝座左右是皇城司的宫中仪卫、起居郎、中书舍人等一干近臣,除此外像征皇家威仪排场的伞盖之杰的也不能少,
金台之下的丹陛之上,皇城司卫官与朝中殷实等重臣东西对立。
丹墀之下的的广场上,御道之东是文官,也是排规矩最复杂的地方,而御道之西是武官,公侯勋贵也在这边,并稍微突出靠前一些。678看678kxs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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