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宋代后历朝太后的于宫内的居处大抵都唤做慈宁宫,安维轩又一拜三叩辞了天子,在一众读卷官诧异的目光中,随着那黄门官出了选德殿,又随在那黄门官的身后沿着宫内蜿蜒曲折起伏的御道向东南行去。
南宋皇宫本就建在山地丘陵之中,皇宫内有凤凰山、九华山、馒头山等大大小小数座山头,大庆殿与垂拱殿等一干宫殿便建于馒头山之上,而慈宁宫与天子的后宫相距尚有些距离,慈宁宫建于馒头山以东的一处山峰的山顶。
有句话叫做望山跑死马,选德殿与慈宁宫看上去不远,但中间还隔着一座山,路途上下曲折,一路走将下来,安维轩己是汗流浃背。
经那黄门官口中安维轩得知,选德殿慈宁宫之间的这座山上有座观堂,是绍兴天子修与母亲韦太后信道的地方。早些年间韦太后刚刚归国后,便常住于观堂,然近些年得了眼疾双目失明,便又移居于慈宁宫。
一路行来,安维轩心中越发的不解,太后娘娘寻自己何事?又怎么知道自己进了宫?百思不得其解后,也便不再思虑了。
到了慈宁宫前,无旨不得擅入,安维轩在一旁等候,那小黄门进了慈宁宫,禀道:“太后娘娘,奴婢那安维轩给娘娘您唤来了,现下正在外面候着呢!”
听安维轩来了,韦太后吩咐道:“去传他进来!”
在那黄门官的引领下,安维轩一连爬了几百级石阶骨肉酸软的进得慈宁宫,又是一拜三叩,才看到这位历史上有名的韦太后。
“起来罢!”待安维轩拜过,韦太后命道,又与旁边人说道:“哀家这眼睛无用,也不知晓这安举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听这安举子字正腔圆声音洪亮,话音甚是好听,似乎年纪也不大,你们谁与哀家说说,这安举子长得是何模样?”
有侍候在旁边的宫娥也是好奇的打量着安维轩,回道:“老祖宗,这安举子看年纪不满双十,身材高佻,面容俊朗,身上有股子书卷子气,教人一看便知道是个读书人。”
安维轩清楚的很,能这般说话的人,都是太后身边极得宠的宫娥女官。
听身边的宫娥言,韦太后笑道:“这么说是个极为俊俏的人儿!”
“……”安维轩本想谦虚两句却卡了壳,这话显然不好接呐。
韦太后又问道:“安举子,你可知晓哀家为何寻你来?”
“草民不知!”安维轩实话实说。
“说起来哀家还要赏你些什么……”韦太后很是令安维轩意外的说道,顿了顿,韦太后继续说道:“今岁元旦是哀家的寿辰,你作的那支唤做时间都去哪儿了的曲子,是哀家听过的最好听也最催人泪下的曲子,也是今岁生辰令哀家最为满意的礼物,哀家相信能写下这等曲子的人,必是大仁大忠大孝之人。”
“太后娘娘如此夸赞,草民实是受用不起。”安维轩忙说道,心中也用了底,原来是这个缘故,太后娘娘教自己来的,当下也放心了许多。
随后轻松了许多的安维轩说道::“今岁草民过了州府的发解试,来临安赴考,此前草民从未远离家乡远离父母,心中思念家中双亲,恰好礼部晃老大人来向草民讨曲,草民便写下这支曲子,却未想到能讨得太后娘娘喜欢,草民甚幸。”
“怪不得会写得如此情深意切,原是安举子也是心有感触!”韦太后点了点头,与旁边人吩咐道:“快与安举子拿把椅子来,总这么站着说话也不是事儿。”
“谢太后娘娘。”那边有内侍拿来椅子,安维轩忙谢座,才挨着椅子欠着身,用半个屁股坐了下来。继续打感情牌道:“草民自幼顽皮,草民父亲极严,草民母亲却是极为疼爱草民,每当草民闯了祸,躲在母亲身边总是能躲过父亲手中家法一劫。”
“看来你这孩子小的时候定是顽皮的很。”韦太后听言笑道。
安维轩也看出来了,这韦太后寻常也是寂寞无聊得很,要寻个人说话,但宫里的宫女又怎么敢与太后娘娘聊家常,令这瞎老婆子越发的无聊。
安维轩又接着没话找话说道:“草民小的时候,父亲不让草民溜出去玩,把草民关在家里,草民关在府里无事干,只好翻墙捣瓦摔瓶罐。来来回回千百遍,最后也是很疲倦。”xiningian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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