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回来了!”
刚刚驱赶走牛百一浑家的差伇,见得那周仵作笑着脸相迎,连同那守门的门子也是一脸谄笑的立在门前,神态甚是恭敬。
有食客见那差伇与门子毕恭毕敬的模样,很是好奇道:“这周仵作是什么来历,怎么见得县衙里的差伇与门子对他恁般客气?”
“想来这周仵作是个极有本事的人!”有人推断道。
“这你便不知道了罢,这周仵作是有些来历的。”有熟知县衙事的食客卖弄道:“这周仵作是知县大老爷亲自请来的,勘验尸检刑名在仵作一行中极负盛名的行家里手,据说便是知县大老爷亲自去请,这周仵也未尽会来的,听闻是这周仵作是看在某位上官的情面才来屈就的。”
“怪不得县衙的人对他这般客气。”那人道。
“人家周仵作是有真本事的!”那熟知县衙事的食客点头道:“我与你说,这周仵作是个能让死人说话的能人,但凡凶案的死尸经他过个手,便能将案情查个捌玖不离十!”
有食客惊道:“我滴个乖乖呀,能让死人说话,这周仵作难不成是天上的神仙下凡么?”
“你个土包子!”又有人取笑道,随后解释道:“这位仁兄的意思是说,周仵作验尸手段非常高明,可以凭借死者身上的痕迹推断出死者生前的遭遇或是案情。”
……
仁和县衙刑房。
“学生见过周先生!”安维轩向那周仵作拜道。
此时那周仵作正伏在桌案上忙着撰写验伤公文,头也未抬,问道:“你是何人,寻周某所为何事?”
安维轩应道:“学生安维轩,是平江府的学子,此来是为了那莫愁娘子一案的。”
听言,那周仵作顿了笔打量着安维轩,问道:“难不成你对名伎莫愁毒杀本县富户牛百一一案,知晓些什么内情?”
安维轩应道:“学生并不知晓什么内情,学生只觉得此案发生的蹊跷。”
“怕是你被那名唤莫愁女伎的美色迷了心窍,才会冒冒失失的来寻周某罢?”周仵作嗤笑道,随后面色一冷斥道:“似你这等举子好不容易闯过解试,如今省试在即,不好生用功读书却迷恋女色自甘坠落,对得起家中高堂双亲的期望还有敦敦教诲与你的师长么?”
“学生知错!”有求于人,安维轩不得不将姿态放得极底。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还不速速回去用功!”周仵作斥道,继续埋首书写公文。
安维轩继续说道:“学生以为莫愁毒杀牛百一一案案情蹊跷,其中有诸多道理说不通。”
“你怎还未退去!”被安维轩言打断了思路,那周仵作挑眉欲待发作,见安维轩未有丝毫离去之意,索性放下手中毛笔示意道:“既然你说此案蹊跷,那你且说说此案蹊跷在何处?”
安维轩说道:“学生以为恩客是女伎的摇钱树,哪有女伎将送钱来花恩客杀掉的道理,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
“理由很充分,但也只是理由而己,审案需要证据,开脱也需要证据,无凭无证你拿什么来以理服人。”周仵作哼道,继续言说道:“案发之日,周某曾于现场验尸,那牛百一着实是中毒而亡,据那女犯莫愁与身边的丫头口供当日牛百一自午时便一直在伎家吃酒耍乐,女犯着实是脱不得干系。”
“这便是本案的第二个疑点了。”安维轩言道:“依学生读过的医书所知,本朝尚未有哪种毒药能够教人在极短时间人毙命,寻常能见的那些毒物,譬如鹤顶红、断肠草等便是有人误食中毒,也会挣扎许久的时间才能毙命。”
听言,周仵作有些好奇:“贤生对药理也有涉猎?”
“家父于吴中行医为业,家中有些医书,学生闲来无事翻看实算不得是涉猎。”安维轩忙说道。
“贤生原来是家学渊源。”听言周仵作微微点头,毕竟郎中与仵作都是在医者范畴之内,算是有些香火情,继而问道:“吾年少时曾于平江游学,对吴中一带倒也熟悉,敢问令尊名讳,说出来吾或许识得。”020读书020s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