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香实在难掩心中的震惊,急忙行礼跪下:“奴婢是芸香啊,王妃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需要请大夫来看看么?”
“原来是芸香姑娘……”单云溪又朝芸香福了福身子,看着哪里还有半点当初那无法无天的模样!
简直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大家闺秀,甚至还有点战战兢兢的礼貌。
可芸香却看得差点没惊掉下巴,这还是那个王妃娘娘么!
看着眼前这个叫芸香的丫鬟惊讶的模样,单云溪有些疑惑,她不明白自己是哪里说错了,还是哪里做错了。
忽然之间,一阵针扎般的疼痛出现在单云溪的脑海中,一些乱七八糟的画面强行挤入她的脑海中,她一边看一边发出了同芸香一样的震惊,这个真的是她么?
当众掌掴单昭涵?
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单云溪颤抖着抬起了自己的双手……真的就是这双手,打了单昭涵,那个不可一世的单昭涵的脸么!
她眼中流下两行清泪,那么多年的痛苦欺压还有做牛做马忽然间宛如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单云溪的脸上倾泻下来。
她能感受到当时那个单云溪心中的愤怒,能够感受到那种折磨的痛苦,却从来没有当初那个单云溪那般的勇气……
单云溪几乎是一瞬间就确定了,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是她。
那这个人,这个在她昏迷的时候占用她身体的人,又到底是谁呢?
可不管怎么说,她都感激这个人,替她出了这么多年的一口恶气。这是她憋了许多年,终于能够随着这些泪水涌出来的一口浊气。
“王妃……王妃娘娘,您怎么了?您是不是还有哪里难受,芸香这就去给你找大夫来!”芸香急忙就要出去,却被单云溪一句话叫住。
“等等,芸香姑娘。”单云溪用帕子擦了擦眼睛,朝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她现在能想起来的事情并不多,但是她还记得自己是替单昭涵嫁来了镇南王府的。
之前她没有见过王爷,但是在方才的那些记忆片段中,她却依稀知道……之前在她身体里的另一个女子,那个替她出过气的女子是见过王爷的。
她看了眼外头高升的暖阳,道:“我没事,请大夫还是不必了,请问姑娘王爷何时回来?是否需要给王爷准备午膳?”
“午膳?王妃您……难道要下厨么?”芸香的脸色有些震惊。她想起单云溪之前一时兴起想要做饭的时候,差点没把厨房给炸了!
“怎么了,我是不能下厨的么……”单云溪忽然露出惊慌的神情,朝芸香福身行礼,“真是对不起,芸香姑娘,我并不知道在王府我是不能下厨的!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还请你多多谅解!”
芸香吓得出了一身的汗!
“王妃真是折煞奴婢了,您可是身份尊贵的王妃!怎么能跟奴婢行礼呢?”
单云溪疑惑地眨了眨眼睛,这可是她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居然说她不用行礼?
她从小到大都在给人行礼道歉,从来没有人告诉她可以不用行礼的。
自从她一出生,就是不被人喜爱的存在,她从没有见过生自己的姨娘。所有人都说姨娘在她出生的时候就死了,是她害死了她的姨娘。
她从小便很愧疚,总想着自己是抢了姨娘的命在活……但是每每想到这件事,她又不敢轻易去死,姨娘好不容易把命给了她,她是不能轻易去死的。
于是她忍耐着委屈着,长到了这么大。
却没想到还能等到终于不用行礼的一天,难道真是上天看到了她的可怜,终于愿意发发善心了么?
也许真就是这样的,所以才会有那个女子的出现,替她打了单昭涵的巴掌。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嫁来了镇南王府才发生的。
单云溪自然而然地将其归结为王府带来的好运气,以她不聪明的脑袋看来,这都是因为镇南王的威压和正气,她的心里只有感激。
“芸香姑娘,如果我不能下厨的话,那我能做女工刺绣么?”单云溪颇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
“当然可以,您可是王妃,在王府里只要不越过王爷做什么都是可以的。”芸香今天真是奇了怪了,以前单云溪明明最讨厌刺绣了的……
芸香立马拿了几匹新料子和司马靖的旧衣服过来,单云溪十分娴熟地拿着司马靖的旧衣服开始裁剪布料,手法起来就像是做过多年的女工一样。
芸香满腹怀疑地坐在旁边帮单云溪劈线,递剪刀,就这么过了一天,直到晚上用膳的时候,长乐公主派人来传唤。
单云溪忽然露出匆忙的神色,带着芸香去了长乐公主那里:“芸香姑娘,您怎么没说公主也在,这可如何是好,我今晨没有去给公主请安,她会不会责怪?”
芸香也十分委屈,她怎么知道今天的单云溪居然这么的规矩,都不像是她原来的那个王妃了。
一进屋,单云溪就朝长乐公主和司马靖福身下拜。
“臣妾给长乐公主、王爷请安。”
司马靖棱角分明的俊脸此时正沉得有些难看,他看不懂单云溪这样的反应,也不喜欢她这样的反应。
此时的单云溪寻常的就像任何一个女子,温顺有礼,却偏偏顶着那张曾经跟他叫嚣过,同他打斗过,甚至向他使过小眼色的脸。163x1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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