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得一双觊觎眼,俗气难脱两手短。
自从住持见了那一串佛珠,起了觊觎之心,便对智轩格外关照,常给他吃偏份儿斋,单独给他讲经诵经,传戒受戒。
这日,住持对智轩说道:
“照你体态端庄,步履稳健,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眼明睿智,眉宇福广,怀有与世无争的平和气宇。入我佛门来,将后必成正果,你多来我处普照佛光才是!”
住持说着,又盯着那串佛珠问道:
“你那佛珠不像是凡物,可有来历?”
智轩将去蓬莱山时,疏勒国国王送佛珠之事细细说给住持,住持听了大感兴趣,又讨了去,仔细观赏着,爱不释手。
智轩这才明白,自己突然得宠,缘就在这里。但在他心里,佛门净地,怎能存此等勾当,所以将佛珠收了回去。
住持多次给须弥芥子醍醐灌顶,催他开悟,须弥芥子却学会了难得糊涂。
智轩在寺里念佛诵经数月,这日下山化缘,在一村庄见一妇女衣着褴褛,垢面蓬头,跣脚光丫,手里提着一条柳木棍,痴目凉眼地转悠,智轩竖掌念道:
“阿弥陀佛!”
那妇女却不理不采,痴呆呆地向前走。智轩近前仔细看时,是月娘,惊得丢了化缘钵盂,双手抓住月娘的手喊道:
“娘,娘,我是芥子,你不认识儿子吗?”
可月娘看了看芥子,视若路人,目无表情,傻呆呆夺去手就走。芥子又爪紧娘的双手,即是传弟能量,又是指扎。可芥子的这些功能,对神经错乱压根儿不起作用。
芥子环顾四周,也没个去处,便想起月娘原先住的老宅子,距此地并不远,便背起月娘,向那老宅子而去。
找到老宅,叩门,开门者是一位银须老者。芥子施礼道:
“老人家,这是我娘,先前这座庄院的主人,这庄子是托我舅舅变卖给你们的,你可能不曾见过我娘,我娘因生病流落此地,我意让他来此故里看看,或许能唤醒她的记忆,对她的病情有好处。”
老者道:
“既如此,你们进来看吧!”
进了院子,芥子拉着娘到处转悠,见屋里有老婆婆,守着炕上躺的一女孩子哭哭涕涕。芥子问老婆婆:
“这孩子怎么了?”
老婆婆哭着道:
“这孩子不知是怎么了,不疼不痒得,乏力只想睡,已经好几日了,找了几个郎中看了,都不认得是何疾,她爹娘又去外地找大郎中了。”
芥子拉起小女孩的手,用竹尖小指指扎了一下,又抓住一又小手给传能量,小女孩子抽搐了几下,便睁开了眼睛,看着芥子问道:
“奶奶,这人是谁?”说着就翻起来了。
这神奇的一幕,惊得两个老人忙跪下拜道:
“谢谢神僧,谢谢神僧搭救小孙!”
芥子忙搀扶起两位老人道:
“二老不必客气,我是崆峒山和尚智轩,因下山化缘,路遇到走失多年的母亲,因此庄子是母亲原先的宅子,所以就引了过来。”
老婆婆说:
“她在这里已经转悠了有两年了,我们并不知道她是原先的庄主。”
芥子央二老道:
“我已出家归身佛门,但她是我娘,不能不管。就请二老赏她口热饭吃,再盥洗盥洗,有旧衣裳赐穿一身。我上山跟住持辞行后,就带她回家去,你们的恩赐来日报答。”
老者说:
“恩人说那里话,你救了我们的小孙女,不知何以为报,这点小事,自然该作,岂能说报答之言。”
须弥芥子安顿妥切后,上了山,向住持道明原委,住持道:
“你既已出家,仍尘事缠绕,凡心不改,岂能静心诵经,何能修得正果,不如还俗才是?”
“我佛慈悲为怀,佛法讲普度众生,若视生母死生而不顾,修成正果又有何用?”须弥芥子甩门而去。
芥子卷着包袱,背在身上头也不回出了寺院,一路垂头丧脑地想:
“这世上,人言好至极致,而言与行又不能统一,佛口鬼心,好言似乎只是给人听的,行又是我素我行,连佛门也如此,真没奈何,没奈何!”他摇了摇头,敛了乱想之心,加快了步伐。
须弥芥子下了山,看见那一潭清水,不禁两把扯下衣服,扑腾一声跳进去,击打着浪花,抛头挠耳地洗了一阵,便躺在水面上照阳光。
温腾腾的水,暖烘烘的光,软绵绵的风,在一阵惬意中不觉睡着了。
水边行人见了,喊了几声,不见动静,以为是浮尸,便大喊道:
“有人跳水了,快来人呀!”
不一会儿,水边聚集了许多人,有水性的脱了衣,跳下水游了过去。那水手伸手才一拉,惊得须弥芥子轱辘一个翻转坐了起来。
吓得那水手“妈哟”一声,转身疯狂地往回游,手里划着水,嘴里喊道:
“妖怪,是妖怪啊!”
须弥芥子忙喊道:千度qianu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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