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老人,你一嘴我一嘴的,打嘴仗。

旁边的几个老伙计也不闭目养神了,都瞪大了眼睛,半咧着嘴,呲着没剩几颗的大黄牙看热闹。

平日里老人们过得清冷,就靠自己弄出点响动来,热闹热闹。

老院长快走几步,江妮也紧着步子跟上。

“怎么今儿早,哥几个精神头这么足。”

有个眼尖儿,耳聪的老头见老院长过来,身后还跟着个“小尾巴”。

就打趣的说:“老哥几个先别掰扯了,快看咱老大哥身后又跟了个小尾巴,这是从哪儿捡来的?”

“嘿!还真是,我也瞧见了,老大哥你这隔三差五的就捡只猫啊狗啊,今儿这是又捡了个啥呀?”

老院长懒洋洋一笑,侧了身看江妮,她正垂着头抠手指,整个人给你的感觉就是,别叫我,别理我,当我不存在好不好?

自她逃出山村到现在几经波折。动不动就不知让个什么人给逮了去,关起来。那样的日子她是真的怕了,自然而然的就跟这周围的人拉起堵墙。

心慌的她头压的低低的,老院长见她这个样子,是个怕生内向的孩子,就随便和几个老人招呼了几句,带了她先去自己的办公室去。

这是一间极其狭窄昏暗的小房间,只摆了张小桌子,跟两把椅子,就已经显得很满,让人进去无处落脚。

屋子里没有窗户,虽然开着门,但也只进来些微薄的光亮。自然没安电灯照的效果好。不过这电费贵,院里经济紧张,老院长就能省则省了。

江妮是看了又看,却一直不敢跨进门来——屋里太暗了,暗的和之前关过她的地方差不多。

“怎么了?”老院长不解的看着她,江妮依旧不说话。倒是抬眼看了老院长,跟着又退后几步。

老院长在屋里左左右右的看了个遍,一拍脑门,“嘿呦,你是怕黑,这屋子里是暗了些,别怕,等一下。”

老院长在这样的环境里待久了,自然也习惯了。

叮叮咚咚,可算是翻出根歪歪扭扭的红蜡烛来,老院长哆哆嗦嗦的点上。

晃动的烛火,在狭窄的小屋里恣意的绽放。

不知从哪个角落里,传来一阵咔,咔,咔的声响。奇怪的是这声响只有江妮听见了,她盯着晃动的烛火听着这咔,咔,咔的怪响出神。心情竟也渐渐平复下来,她跨进门,凑到蜡烛跟前仔细了看。那晃动的烛火就像个有生命的精灵,在江妮眼中跳跃。

望着烛火,仿佛她也曾见过一个如同这烛火一般的人,在黑暗里为她带来了光亮。只是后来,她记不清那人的样子了。

老院长瞧她那神情,呆呆的傻傻的,不禁又发起感慨来。

门外传来响动,一只体态丰盈的大花猫,大迈着步子,扭动着身子往这来,“喵,喵,喵呜~”

还未见它露头,先听了它的声了,真是只有个性的猫呢!

江妮依旧专心的看跳动的烛火,直到那大花猫用爪子挠了她那破洞的鞋,挠在她那露出的“大哥”(大脚趾)上,疼,才挪开眼,低下头一瞧。

是只养的肥肥的大花猫,看似不悦的围着她打转。

老院长笑着过来,那大花猫就屁颠的凑上去,在老院长的裤腿上蹭来蹭去的撒娇,敢情这猫也是个看人下菜碟的。

江妮盯着大花猫,眼珠像长在这猫身上。

此后,江妮就在这落下根了,老院长安排她和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一起住,那女人是老院长他妹子的闺女。平日也只有她在这帮忙,这里一些生活不能自理的老人的生活,都是靠她一个人伺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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