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姐在我房间里,备了小桌子和矮凳,她的意图显然很明显,想给土郎中一个歇脚与喝茶的地方,不见得主人那么冷遇。我一看心里明白,便把前几天阿力给的茶叶,拿出来交给她。花姐说自己家里备有茶叶,这些茶叶留着给我带回家吧!我笑了,道“我们家没人喝茶。花大姐,你就笑纳笑纳留下吧!刚才,大刘给我一包香烟,我都难为情死了,这回儿你说……你说啥我都不依你啦!”她看我固执起来,不好拒绝。回“那就放我这里吧,你想用的话就去拿啊!”我同意她这样安排,不要把我什么事,都照顾得妥妥贴贴,周周详详,这样让我觉得自己,就是別人的一个拖油瓶不好。花姐布置好,桌面凳子上都重新擦试,自己才下楼去。
土郎中来了。花大姐把他引见给我,她自格儿离开了。我请郎中喝茶,开门见山的问他“先生,你说过,我若是想找到阿雄,必须得下黑云坑坑道去是嘛?谁带我进去,这是不是你会安排对吧!”郎中听我问话这么直接了当,显然是他的预料之外,有点踌躇不决!我瞧他愣住了,便递给香烟。他抽了一口,沉思起来。我接道“这两天,我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当然,我想你既然告诉我……肯定会有办法是吧!”我生性有点急躁,只想在阿力回来之前,见上阿雄一面,算是了却了一件事。然后,我们立马收拾东西离开,逃得越远越好。
郎中把香烟吸完了,还是一声不吭。我把小桌子上的香烟扔给他,说“抽完了,你走吧!”的确,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他,却反过来默不吭声,这是什么态度啊?我不懂!郎中见我面带愠色,浅然一笑,道“你呀,绝对是性情中人!好一个性情中的男人!我喜欢,直率。不过,你来这里到底是谁的主张?我们一头雾水,不好马上答应你,实在是有原因,你要理解我!”我坦诚,把网上接单的情况告诉他。土郎中倒吸了一口冷气,说“老实告诉你,过去我是阿雄聘用的师傅!以前,我们的祖先都是狩猎的。后来,山林里的猎物越来越少了。所以,改成烧木炭谋生。阿雄后来出去闯码头,成家了,又回来……从此,开始挖矿……我们这里出金子!”我一听,啊的一声,这穷山沟这么僻壤的地方出金子,简直闻所未闻。我嚷道“黄金那个……金子!”他点头。我从小凳子上站起来,转身面对窗户。此时,心情的确复杂,五味杂陈呢。可是,我清楚,我和阿力同时陷入一场利益的争夺赛之中,恐怕难以自拔。我背着他,问“你想我……为你做些什么?不如明确告诉我!”土郎中也不隐瞒,回“我们想夺回矿山!”我转身过来,问“这跟我有关系吗?”郎中朗朗一笑。回道“正因为你们的参与,我们的计划搁浅了,无法实施。明白我的意思吗?”我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你说我们……破坏了你们的计划?这有……可能吗?”土郎中站起来,肯定的点下头。我那八百匹的脑力玩不转了!便伸手搭着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来,慢慢说。道“来,你也别担心我的后脑勺伤势啦!我问问明白一下,怎么会有我们参与进去的事情呢?你们……是不是怀疑我的同伴……阿力什么?”他不语,盯着看我。这小老头有意思吧!我以为自己的脸上,哪里有个小疙瘩给他瞧出来,便拼命用巴掌抹一抹脸儿。可是,啥都没呢?我重复提醒他,道“没关系,如果是阿力……你们只管说出来。我保证,站在你们这一边,阻止阿力行动便是。我……我必须要向你保证嘛?你才愿意传话过去,吴天雄才会见我一面,是不是这个意思?”郎中见我说到这个份上,勉勉强强答应下来,明天早上听他的通知。我简直碰到一个天外的无敌神,无可奈何,无能为力,只好如此作罢,抓紧了结此事,以便早日离开这个鬼地方。现在一想,紫珍警告我的那些话,逐步逐步兑现了。郎中问“伤好了?”我攒首。不过,我请他给我帮个忙,先保守秘密,不要对任何人说起,包括花大姐,以防不测的情况下,作为一个策应的藉口,好金蝉脱壳!郎中很赞赏,允诺,满脸欢喜。接着,他看一下我的伤口。说“哦!伤口的周围皮质,在逐渐收缩了,无碍事啊!过几天,脱了皮就会全愈。”
我问“那天,你怎么知道我的伤口,是人为给砸出来,而不是摔出来的?这可是一门技术绝活,能说说吗?”这个问题很惊艳,不问个明白,我心里不服气啊!土郎中点燃一支香烟,笑笑。
他回“告诉你吧,如果伤疤那个点,会摔出这么大一个大包包的话,你早就去见阎王爷了,还能站在这里,活见鬼了。所以,证明你能够好好的活下来,那就是人为砸上去的,毫无疑问。不过,这个人下手也太狠毒了,要是稍微再重一点点,脑浆就迸裂,那是儿戏吗?唉!现在年轻人……把命不当命儿玩,实在是痛心!”郎中感叹,直摇头,看不怪现在的年轻人诸多表现,发牢骚!这点情结,似乎和我有点心性相通!热搜resxs
我暗中佩服他!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不但,他医术好。而且,他的验伤技能更棒,堪称一绝!
夜里,我辗转反侧。不知道为什么,头脑纷纷扰扰,头绪千丝万缕,整个脑袋瓜不得片刻安宁!那一晚,我究竟睡上几个钟头的安稳觉,一点儿不清楚,不知道。第二天,透过木窗望外,天空还是披星带月的时候,花大姐上楼敲响我的房门。
我是懵懵懂懂的状况中,被她的敲门声唤醒,感觉很疲倦!那时,起来开门那阵子,就是一个梦中人!朦朦胧胧之际,我问“花大姐,这么早吃早餐了?”这话就像梦呓一般。花姐心疼我,回“我犹豫了!可是,你……你答应人家,不好意思反悔是嘛!他们的人巳经到了,在门口候着。我要求他们……等一下。来,快点吧,吃碗红糖水鸡蛋,再走!”我惊了一下,魂儿出窍似的苏醒过来!土郎中这么快就给结果了,欣喜,未免讶异。于是,匆匆忙忙穿带好衣服下楼,洗把脸,一碗糖水鸡蛋,狼咽虎吞干掉。刚一抹嘴,拔腿就跟着那个素不相识的来人走!
走了一段,我觉得自己太鲁莽,起码得跟老板娘打声招呼。可是,我回头看的时候,花大姐巳站在风中,孤零零一个人目送我。那一刻,我的心里面一分感恩稀里哗啦涌上,滚滚之热情,无言倾诉,令人百感交集啊!
我被来人带到一个溶洞里面,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鼻端吸进来的空气湿漉漉的,仔细辨别一下,还有一股刺鼻的霉味和那恶心的腥臭,这些大概是人急的时候,找个地儿胡乱洒一泡屎尿,留下的气味不散,引发的腐败气体吧,呆久了,特别呛人。带我的人告诉,先呆在里面,等会儿有举着火把的人进来,我再走出来,尾随其人队一块走就行了,特别吩咐。说完,他塞给我一套衣服,换上就好。黑暗中,我只好照他的吩咐去做,别无选择。然后,把自己脱下的衣服藏好。我又怕回来的时候,忘了这些东西的藏匿之地,在黑不溜秋的洞穴里,摸了几块石头,放在藏衣石缝的跟前作起记号。直至,自己觉得妥当了,才安心靠在潮湿的洞壁上,闭眼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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