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被擒,挣扎不可解脱,但张双还有一张嘴在,急忙争辩。

“宋先生冤枉,小人蒙受主人恩惠,哪里敢忘恩负义,将一颗晦气的人头放在主人家的物什之中?”

程信堂瞥了眼张双,说道:“我程某人家中仆人虽多,但多少都有些了解,张双为人贪财好利,也的确有几分狡猾,但若是杀人斩首,还将人头送来给我以作威吓或是戏弄,他是万万不敢做的。”

张双一听急忙高呼:“主人明鉴!主人明鉴呐!”

宋轶不说话,只是望向天香院的方向,似乎是在等待王和调查之后返回,谁知王和不过其实才跑去天香院片刻时间,便已经返回,回来时还带着一个满脸带笑极尽讨好的男人。

王和带人到近前,对宋轶说道:“天香院内人多庞杂,我无法一一询问,便将昨夜守门的龟奴带来,宋先生或者先询问一番?”

宋轶向王和道了声辛苦,便对龟奴指着张双说道:“你可认识此人?”

龟奴急忙抬头去看张双,左右细瞧之后说道:“启禀官爷,认识倒也说不上,但小人昨夜确实见过这位大爷来我们天香院喝酒。”

宋轶并不直截了当明说,而是问了句:“我看天香院热闹非凡,来往之人也不少,你记性倒是挺好,随便见过一张脸便能记得清楚?”

龟奴急忙回答:“官爷高抬,小人哪有这般好记性?只不过昨晚这位大爷原本已喝醉酒离开,但过了约半个时辰之后竟然又去而复返,因此小人有些印象。”

宋轶追问:“你敢肯定?”

“绝无半句假话!”龟奴信誓旦旦回答。

“好,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回去吧。”宋轶挥手让龟奴先行离开,随后便一指张双,喝问道,“大胆张双!还不将你如何偷入熟羊肉铺,盗挖陈方大埋在院中的人头,又将人头偷偷放入罗记杂货铺之事一一招来?”

张双哪里肯认,口口声声说道:“冤枉!宋先生,小人冤枉!”

宋轶冷哼,一把将张双拽住往虹月桥上走,边走边说道:“你不说是吧?那就由我来替你说!”

宋轶人在桥上,将手往桥下一指,不偏不倚正好就是熟羊肉铺后院之内,时虽已天黑,但皓月当空,再加上另一岸灯火通明,竟在无意之中将熟羊肉铺的后院照得有几分明朗。

“狄青,去,到后院里在陈方大挖过坑的地方再挖一遍坑试试!”

宋轶话音落下,狄青应声便跑下桥进了熟羊肉铺后院之中,随后便在后院被挖开过的几处地方蹲下身来假装挖坑,最后便是挖到了屋脚之下。

狄青挖坑的所有过程,在虹月桥上竟然一览无遗,虽不能说看得分外清楚,却明明白白瞧见有人在其中挖埋隐藏着些什么。

那边狄青尚未返回虹月桥,桥上宋轶便将张双一把推翻在地,喝说道:“当时你喝完酒出来往新宅去,正好就在这座桥上让你看见了陈方大在院中埋人头之事,随后你趁着陈方大进屋睡觉,偷偷翻进后院,将人头盗挖了出来,是也不是?”

张双被宋轶的气势吓得胆战心惊,也不敢回答,就听见宋轶继续咄咄说道:“你想将人头带回去,但当时临近宵禁,你害怕回去路上被巡夜衙役撞见,碰巧想起明日一早要到对面的杂货铺内取货,因此想出来一个绝妙的办法,趁夜偷偷溜进杂货铺内,将人头藏在了恭桶之中,事后更是干脆也不回去,直接又回到天香院过了一夜,是也不是?”

“宋先生啊宋先生!”程信堂摇头,声声讥笑,“你这话说得,怎么我听着倒像是张双将人头当成了宝,准备偷偷摸摸想着法占为己有一般?”

宋轶一脸严肃:“次日,人头的确按照张双计划妥当的送入你新宅之中,而且最后妥善搬运恭桶的正是张双本人,这中间过程安全妥当,且在外人看来,张双的行为也一切平常,难道这不是一场天衣无缝的偷盗?”

程信堂疯狂大笑:“宋先生,那你告诉我,我这家仆偷一颗人头到底是为了什么?”

宋轶冷笑,一语反问:“若是他并不知道他自己所偷是颗人头呢?”

程信堂还在笑,正准备反击之时却忽然一愣,疑问道:“他以为不是人头?”

宋轶轻哼,说道:“方才狄青在院中,我们借着月光灯光,的确看清了他在挖埋着什么,但你看清楚他具体埋了什么?如此情景之下,再加之张双当时是醉酒的,根本看不清陈方大到底在埋藏什么,只以为或许是藏了值钱的东西,因此才起偷窃之心。”

说到此,宋轶瞪眼看向张双:“恐怕你当时将人头挖出来时还糊里糊涂不知道是什么吧?又因做贼心虚,不敢在熟羊肉铺内逗留,赶紧又翻出墙去,随后便想到利用杂货铺内的货物运送你的所谓赃物,谁知第二天运回之后却发现是一颗人头!”

“如此一说,老朽忽然明白了!”程平泰忽然开口,“其实当日人头从恭桶之中滚出之时,并非张双失足摔倒而致,老朽分明看见,是张双打开了恭桶在看些什么,紧接着惊叫一声之后,才将恭桶打翻在地!”

程信堂闻言当即揪住张双的衣领,怒道:“好小子!此事到底如何?还不快给我从实招来!”飞涨fzzne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