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开!”

张梁怒喝一声,拎着我的脖领子向后扯去。

我顺着惯性向后跌倒在地,嫁衣喰种的獠牙猛地啃向先前我站立的地方,发出牙龈碰撞的清脆声响。

我的瞳孔皱缩,大口穿着粗气,刚才若不是张梁把我拉开,这条命估计就没了。

“嗷!”

一击未果,嫁衣喰种发出愤恨的吼叫。

张梁脸色严肃,趁其发怒之际,掏出一张杀鬼符箓,登时就朝着嫁衣喰种的天灵盖上拍了出去。

我刚松了口气,心想着这张符箓,就算杀不死那嫁衣喰种,也能把她打退,可没成想,在符箓快要击中嫁衣喰种的时候,张梁的手臂突然一顿,像是有一份犹豫,再次发力时,嫁衣喰种已经发现了危险,将脑袋从通风口处退了出去。

“张队,你刚才在做什么?关键时刻竟然发呆!”我几乎抓狂,“明知道喰种比僵尸还要难对付,为什么要给她机会逃命!”

张梁深邃的眼神望向我,默默关上通风口,点上一根烟,抽了起来,一边抽着,一边紧皱着眉头,在停尸间里徘徊。

“张队,你刚才到底看见了什么,以至于让你这么震惊?”见嫁衣喰种已经从通风口处退了出去,我也不好继续责备张梁,我心里虽然着急,可他毕竟是我的领队。

“钉子。”

张梁先是沉默了许久,等一整根眼抽完,冷不丁的说出了这两个字。

“钉子,什么钉子?”我挠了挠头,“你看到了钉子?”

“没错,在他的额头上。”张梁揉了揉自己的脸颊,深吸了一口气,“走,今晚上不能缩在这里了,既然罪魁祸首已经出来了,我们就得出去瞧瞧。”

张梁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

他看到了钉子。

严格意义上讲,他应该是在对嫁衣喰种出手的时候,在嫁衣喰种的脸或者额头上看见了钉子。

这样一来,他不忍出手,也能解释的通了。

无论是道教还是佛教,钉子都是平凡且特殊的东西。

在常人眼中,钉子就是普通的工具,能固定一些器物,可在修道者或是学佛者眼里,钉子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意义。

那就是,驱鬼辟邪。

钉子是尖锐物品,和锋利的杀猪刀一样,在遇上鬼怪的情况下,若是使用得当,可以用钉子和杀猪刀来辟邪。

因此,一些人家,为了省心,会在一些角落里散落一些钉子,目的就是在关键时刻,能够克走不干净的脏东西。

而嫁衣喰种脑袋上有钉子,则有别的说道。

毕竟,即便是喰种,可本质上,还是一具尸体。

在尸体的脑袋上订钉子,是下三滥的招数,和下降头是一个水准,是一种极为缺德的震慑死者和鬼混的方式。

一般的高僧大德,或是高深道人,是不屑于用这些作践自己品德个道行的方式来对付鬼物,这有损阴德。

这种对付鬼魂和死者的方式,在我国是被禁止的,当初打倒封建迷信,除四旧的时候,基本上就已经绝迹了,当然,在南部某省,一些族群中,还会使用蛊术,只是大多不敢明面上进行了。

但是除了我国,类似于泰国,印度尼西亚等地,这类带有巫术色彩的宗教,受到了极大推崇,类似于钉钉子,下降头的手段,也极为盛行。

钉子克鬼,若是在一个人刚死亡不久的时候,就在死者尸体的额头上订上钉子,那么,原本能脱离肉体的灵魂,就会被强制所在尸体里,随着尸体的腐朽,灵魂的怨念会越来越深,若是这里下三滥的术法使用得当,灵魂就会被一直定在身体里,永世不得超生。

可若是使用不当,当尸体里被禁锢的灵魂积累了一定的怨气后,就会化为厉鬼,重新操控尸体,危害人世,这样的恶鬼占据着肉身,有着金刚不坏之身,刀枪棍棒无法入体,在古代,冷兵器时代,若是出现了这样一个恶鬼,通常会有数万人葬送性命。

张梁的话已经很明显了,这嫁衣喰种额头上的钉子,是被人强行订进去的。

再加上村子里的种种怪事,不难推测,村民们给刘亥启的儿子配的冥婚,极有可能用了肮脏手段。

一般来说,冥婚的男女,都是遭遇不测的年轻死者,配的好的话,不会有任何不妥。

可举行冥婚的家庭,尤其是男性家庭,一般会出重金,少的二三十万,多的也有上百万,当做彩礼钱,去找与之匹配的年轻女性死者,原本这是皆大欢喜的好事一件,可时间久了,难免有心怀不轨之人,看中了其中的钱财。第二earz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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